“表妹?”貝米小臉仰著,“季延禮,你哪來那么多表妹?上次是那個王秀秀,這次又來個劉琳!你們家是表妹批發(fā)市場嗎,還是你們家親戚都住北京,專等著你這位團(tuán)長大人去接?”
越說越氣,聲音也拔高了,引來旁邊幾個挑菜的大媽好奇的目光。
季延禮被她連珠炮似的質(zhì)問噎得夠嗆,又看著她氣紅了眼的樣子,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干巴巴地吐出幾個字:“家里…親戚是多了點?!?/p>
“哼!”
貝米狠狠剜了他一眼,跟這塊木頭根本沒法溝通。
繞過他,故意把步子邁得又重又快,往市場深處走去,打定主意不理他。
季延禮沉默地跟在后面,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像一道沉默又固執(zhí)的影子。
走著走著,一股極其霸道的酸味鉆進(jìn)了鼻子,刺激得她口腔里瞬間分泌出唾液。
貝米循著味道找過去,只見街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蹲著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大娘。
老大娘面前擺著個小竹筐,里面堆滿了黃澄澄,個頭不大的小果子
酸杏?
她的腳步頓住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
一個絕妙的主意瞬間冒了出來,酸杏這玩意兒酸得倒牙,除了懷了孕害口的大姑娘小媳婦,一般人真消受不起。
可如果…如果把它做成蜜餞呢?
用糖漬,或者熬成果醬,把那股酸轉(zhuǎn)化成恰到好處的酸甜。
做成開胃的小零嘴,或者夾在點心里這絕對是個亮點。
創(chuàng)業(yè)討論會上的小點心,這不就有了?
想法達(dá)成,貝米走到竹筐前,拿起一個杏子捏了捏,硬硬的,正是做果脯的好材料。
“大娘,這杏子怎么賣呀?”她的聲音恢復(fù)了清亮,帶著點雀躍。
“閨女,識貨啊。”老大娘笑起來,露出豁了的門牙,“自家樹上結(jié)的,酸是酸了點,可新鮮著呢,兩毛錢一斤?!?/p>
“行,我挑點?!必惷紫沧套痰亻_始選杏子,專揀那些個頭勻稱,沒有磕碰的。
挑好一小堆,她又從書包里掏出個小布錢包,剛數(shù)出幾張毛票,一只大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把一張嶄新的一塊錢紙幣遞給了老大娘。
“哎?”貝米和老大娘同時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