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基眼睛一亮,“郭公子書法精妙,我也順便求一幅字?!?/p>
郭宋謙虛兩句,便欣然道:“既然兩位長輩不嫌我字體粗陋,那我就獻丑了!”
他收拾出一張桌子,接過宣紙鋪開,蘸墨笑問道:“伯父想寫點什么?”
“賢侄隨便寫兩句,只要是志向遠大的詩便可?!?/p>
郭宋想了想便揮毫寫道:‘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p>
郭宋前世從小書法就極好,后來練出了一筆好字,他在崆峒山習(xí)武十年,也從未丟下練字,一直用清水在木板上寫,數(shù)十年苦練不綴,已頗有大家風(fēng)范。
這兩行字寫的是行書,既飄逸如驚龍,又不失蒼勁,筆力很透,兩人連聲叫好,“好字!好字!”
梁韞道拾起條幅愛不釋手,笑道:“我明天就讓人裱糊起來,掛在書房里?!?/p>
劉基心癢難耐,笑道:“趕緊給我也寫一幅?!?/p>
郭宋微微笑道:“前輩要寫什么?”
劉基一時想不到好句,便笑道:“我兩個侄子都要入仕為官,就寫兩句贊揚人才輩出的詩句?!?/p>
郭宋沉吟片刻,揮毫寫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年?!?/p>
劉基連聲夸贊,而且這兩句詩他居然沒有聽說過,不過現(xiàn)在他顧不上詢問來歷,他見梁韞道似乎有搶奪之意,連忙拾起條幅笑道:“你們慢慢聊,我回房仔細欣賞?!?/p>
他拿起條幅便一溜煙地跑了,梁韞道慢了一步,被劉基把這副好字拿走了,他想再請郭宋寫一幅,卻不好意思開口。
郭宋放下筆笑道:“伯父今晚不會只是為了來求字吧!”
郭宋已經(jīng)把話題轉(zhuǎn)到正事上,他便坐下道:“比賽規(guī)則已經(jīng)改了,賢侄知道吧?”
郭宋點點頭,“我聽梁武說過了,林泰和林鳳受傷,無法再參加比劍,便以騎射和步弓成績來定最后前三名?!?/p>
“賢侄怎么看?”
“對梁家不利!”
郭宋直言不諱道:“梁家步弓得分偏低,除非林家在騎射中出現(xiàn)重大失誤,否則梁家沒有希望爭奪第一?!?/p>
梁韞道又問道:“那賢侄愿意替梁家出戰(zhàn)騎射嗎?”
郭宋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替梁家參加騎射問題不大,關(guān)鍵是要成為朔方軍備將,郭宋確實不愿意,要從軍的話,在河西他就從軍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想到這,他坦率道:“我愿意為梁家出場,但我不想成為朔方軍備將,簡單一句話,我不想從軍?!?/p>
梁韞道知道郭宋不愿意,他又繼續(xù)道:“其實只有前十名才會成為備將,其他參賽者叫做候補備將,只是在朔方軍做個登記而已。
而且就算成為備將,也只是準(zhǔn)備將,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將領(lǐng),要立功后,報給朝廷,才會有機會轉(zhuǎn)為正式將領(lǐng)?!?/p>
郭宋搖搖頭,“我并不是想要當(dāng)什么將領(lǐng),但我聽說,不管備將也好,候補備將也好,都必須隨時聽從朔方軍的征召,我是山中野道,不喜歡受人約束,比賽結(jié)束后,我就要回長安了?!?/p>
梁韞道著實兩難,如果沒有郭宋參加騎射,梁家肯定名落孫山了,但郭宋又明確表態(tài),他不愿意當(dāng)備將,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