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屋頂上的飛檐‘咔嚓!’一聲斷裂了,重重摔落在地上,摔成碎塊。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了,飛檐的斷裂完全證明了竇聞達推斷正確。
眾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此人是誰,要對竇家做什么?
竇元柱也是一樣的想法,這顯然是在威脅自己,可為什么要殺楊玉?
這時,管家快步走來,低聲道:“老爺,秦捕頭來了,還帶來十幾名衙役,好像有人報案了?!?/p>
竇元柱心中一驚,連忙搖頭,“你去告訴秦捕頭,竇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讓他趕緊回去!”
如果僅僅是楊玉被殺,報案也就報案了,但人頭卻懸掛在自己的寢房上,這個威脅的意味太明顯了。
此人要殺自己簡直輕而易舉,竇元柱心中著實感到一陣不安,這里面一定隱藏著什么?
竇氏家主竇儀今年約六十歲,身材魁梧高大,頭發(fā)花白,一雙虎目炯炯有神,他曾是右衛(wèi)大將軍,不過現(xiàn)在賦閑在府中。
竇儀負手站在窗前,聽完了兄弟竇元柱的細述,他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他當然知道是誰干的,這么高的武藝,除了郭宋不會有別人,果然就是元載所說,這小子心狠手辣,sharen不眨眼。
只是他為什么要殺楊玉?這讓竇儀也有一點百思不得其解,他沉吟一下問道:“你這兩天讓楊玉做了什么事?我是說得罪人的事情?!?/p>
竇元柱想了想,猛地想起來了,他昨天讓楊玉去強買眉壽酒鋪。
“要么就是眉壽酒鋪,我想把眉壽酒鋪接手過來,讓楊玉和對方去談?!?/p>
“對方是什么底細,你了解過嗎?”竇儀又追問道。
竇元柱點點頭,“是一對夫妻,曾在新豐縣開一家糕餅店,后來關掉了,沒有任何背景。”
竇儀冷笑一聲,“一對在新豐縣開糕餅店的夫妻能在西市開店?你還有沒有腦子?”
竇元柱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深入想過這個問題。
竇儀轉身,目光凌厲地注視著他,“你不知道吧!眉壽酒的題字是天子親筆手書,而且是天子唯一題寫的店名,你覺得一對新豐縣開糕餅店的夫妻有這么大的面子?比我們竇家面子還大,你是怎么想的?”
竇元柱額頭見汗了,半晌道:“這對夫妻難道只是表面上的東家?”
竇儀知道自己這個兄弟比較醉心于賺錢,對政治很不敏感,他搖搖頭道:“眉壽酒先從天子御宴開始,然后蔓延到皇親國戚,天子特地召集皇子和外戚來品嘗這種酒,我也參加了,它這才名聲大作,讓天子推薦的酒,你以為只是普通人背景?若是普通人百姓,還輪得到你?你呀!到底還是不是竇家子弟?”
竇元柱心中著實慚愧,又問道:“兄長能不能告訴我,眉壽酒鋪究竟是誰的鋪子?”
“這個你不要問,這個人背景十分絕密,若泄露出去,我們竇家會吃不了兜著走,而且這個人是沖著我來的,和你沒關系,你以后別再打眉壽酒的主意了?!?/p>
竇元柱無奈,只得告辭走了。
竇儀注視著窗外,好一會兒他才低低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