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能人太多,各位大神在凡塵選擇自己的眷屬,建立自己的修行門派。指不定路上一個乞丐,就是哪位大神轉(zhuǎn)世。指不定隨手抓一個賣菜小販,就是正在歷練中的修士?!蔽呐行Φ溃骸肮訜o需在意,依公子的脾氣,想必也招惹不到他們?!?/p>
武判深深看了荀易一眼:“沒錯。公子與人為善,樂于助人,說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幫助過某些大神,而那些大神則設(shè)法暗中保護(hù),所以公子這輩子福緣深厚,也在情理之中?!?/p>
荀易聽著,突然想到自己的心疾,嘆道:“但愿如此。只是若真有人這么照顧我,直接幫我治好心疾,這才是最大的幫助?!?/p>
白福幾人相互看看,各自撇開目光,不敢接話茬。
胡曉曼父女相見,胡大嶺將情況解釋后,胡曉曼突然對荀易下跪:“多謝荀公子對我們父女的救命之恩?!?/p>
荀易趕緊將她扶起:“都是同學(xué),不用這樣?!崩鷷月饋恚儐柲枪著B的情況。
胡曉曼沉吟道:“原先以為是父親在外壓力太大,又因?yàn)閟haren之故所以才性情大變?!豹q豫下,把床底下那些人的身份說了。
“幾日前,我有一次回家晚了。有兩個市井無賴趁機(jī)想要輕薄我。正巧父親,不,這妖精來得及時,就把那兩個無賴給殺了。后來藏在床下也沒人察覺?!?/p>
正因?yàn)楹鷷月`以為“父親”是為自己sharen,所以才幫忙遮掩。后來持續(xù)sharen,也僅僅以為是性情大變,擔(dān)心自家父親也沒舉報。
如今想來,恐怕那妖精僅僅是為吃人頭。
胡曉曼將后面被害人的身份一一說了,但最開始兩個無賴,實(shí)在是不知道身份。
荀易道:“如果是市井無賴,官府那邊恐怕連記錄都沒有。文判,這兩天可有魂魄前來?”
“沒有,應(yīng)該是魂魄被拘束……等等——”文判想起一件事,將自己順手帶回來的那些尸體仔細(xì)檢查,凝重道:“這些被肢解的尸體根本沒有魂魄碎片,似乎所有魂魄都被那鬼頭鷲帶走?!?/p>
荀易小臉皺起,對胡曉曼道:“市井無賴?可知道名字?”
胡曉曼努力回憶下,搖頭:“不清楚。當(dāng)時天黑,看不見人臉,后來被殺之后我也沒去碰。不過聽他們對話,好像叫做‘楊三’和‘張標(biāo)子’?!辈挥谜f,這些都是代稱。
荀易和邱蘭賭莊的老板認(rèn)識,也跟九流人士打過交道。默默記下,準(zhǔn)備回頭找人打探消息。
“那么,關(guān)于鬼頭鷲販賣的那些邪神筆,你了解多少?”
“只知道一位姓馬的大叔?!?/p>
“那是誰把文曲廟中正版的祈福筆買走的?”
“這……”胡曉曼搖頭,顯然也不清楚。
畢竟也只是一個受害者啊,幾位神靈對視,見問不出什么,對荀易道:“公子認(rèn)為,此女子該如何處置?”
如今是神離時代,神明不可輕易和凡間接觸。胡曉曼見到這么些神靈,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消除記憶。
但是消除記憶后,這幾天她和鬼頭鷲生活的記憶怎么辦?
“要不要直接銷毀記憶?”武判不確定道:“按規(guī)矩說,涉及神道之事在事后應(yīng)該封印記憶。”
“但如果暴力封印這段時間的記憶,造成一定的記憶空白,恐怕連她父親的死都記不住了?!卑赘2毁澩溃骸岸?,我們打斗時把她家損毀。街坊四鄰報案,官府看到胡家的情況找她問話,她怎么回答?再者,一個小女孩無依無靠,日后怎么生活?”
“要知道,一個謊言需要另一個謊言來隱瞞。”白福不著痕跡看了荀易一眼。當(dāng)初荀易的事情,就有人建議只隱瞞冬天發(fā)生的事情。
但家里面那么大的變故,只需略略一想就琢磨出不對勁,哪里瞞得過去?
所以,為防止荀易自己找到蛛絲馬跡,索性把八歲之前的記憶消除大半。
又盯著胡曉曼看了一陣,白福突然有了個念頭:“不如讓胡曉曼日后在城隍廟作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