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歷和弘晝要去宮里上學(xué),早早就出門,那拉氏念著他們讀書辛苦,早上的請安也是免了的。
這會兒只小格格跟著來了,那拉氏還顧忌著小格格,大約是怕嚇著她,緩和了臉色叫了嬤嬤:“帶小格格到暖閣那邊玩兒去,今兒早上廚房送了杏仁酪?!?/p>
她看小格格,帶了幾分笑意:“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嗎?趁著熱乎,先去嘗一嘗,若是喜歡,等會兒就帶回去些?!?/p>
小格格天真無邪,早上起來還沒吃飯呢,趕緊應(yīng)了。
等小格格一出去,整個屋子就安靜了下來。耿文華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今兒沒帶指甲套,顯得手指頭光禿禿的,回頭她可以買個玳瑁的帶上看看,最好是那種略微有些透明的,瞧著更好看些。
“給福晉請安?!闭胫?,鈕祜祿氏就進(jìn)門了,又分別給李氏耿文華,還有年氏請安,她顯然是有些弄不清情況呢,請過安就大大咧咧的問道:“年側(cè)福晉,怎么瞧見你身邊那兩個在外面跪著呢?若是她們犯了錯,你在你自己院子里懲罰就是了,何必帶到福晉這邊來呢?怎么,是她們奴大欺主,你還想請福晉給你做主不成?”
耿文華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鈕祜祿氏一心巴結(jié)福晉,這會兒為福晉出頭……雖說有些不合時宜,但怕是福晉也會更覺得她赤誠。
年氏那臉色就更難看了,倒是那拉氏緩和了幾分語氣:“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就說說今兒這事兒。門外那兩個,是我讓嬤嬤給押過來的。”
她看了看年氏:“按理說,年側(cè)福晉身邊之人,該自己處置才對。但我作為嫡福晉,這府里的人,哪個是我不能動的呢?”她帶了幾分譏諷看年氏:“還是你覺得,你身邊之人,就算是犯了錯,我也不該越過你來?”
一般情況下,確實是個人身邊的人各自料理,但還有二般情況,那就是犯錯的情況下。福晉是府里的女主子,別說是下人犯錯了,就是年氏這等主子犯錯,也照舊能處置,那料理幾個下人算什么呢?
她也就是懶得出手的時候,才會將事情任由個人自己處置的。不然,她要出手,那誰都攔不住。
可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下人有時候,代表的是主子的臉面。
年氏心里也憋著一口氣呢,這會兒還得恭恭敬敬:“妾身不敢,福晉是主子,福晉說她們錯了,那她們必然是錯了?!?/p>
那拉氏冷笑一聲:“我瞧著你還有幾分不服氣呢,我問你,府里的人,可能隨意和外面?zhèn)魉拖ⅲ俊?/p>
年氏臉色立馬變了變,有些發(fā)白,略停頓片刻才說道:“不能,府里有規(guī)矩,沒有主子命令,不許隨意和外面的人說府里的事情。”
“那十五阿哥來府里的事兒,年家是如何知道的?”那拉氏又問道,昨兒晚上,年家可就送了帖子,想要上門來給十五阿哥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