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韻宜輕輕地說:“不好意思啊?!?/p>
但其實陳闊不太想跟她聊這件事,非常不想,甚至很抗拒。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很丟人。
記憶中,他從來沒跟人動過手,當時是打得很爽快,但還沒走回家,他心里就后悔了,很不情愿被人知道,尤其是章韻宜知道。
唯一慶幸的是,看到的人,都是他不認識且這輩子不會再有半點交集的陌生人。
“沒事?!彼臒o聲息地轉移話題,“不早了,我送你去地鐵站?!?/p>
章韻宜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跟著他往地鐵站方向在走了,忙問道:“班長,這件事你想怎么處理?”
本來只是她跟李嘉越的事,現(xiàn)在把陳闊牽扯進來了,那她也得問他的意見。
陳闊有些無奈,面上卻沒顯露,“……不用處理,就這樣?!?/p>
章韻宜側頭偷偷看他,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她猜,遇到這種無妄之災,他肯定也很無語,只不過教養(yǎng)擺在這,不好開口埋怨她罷了??稍捳f回來,這件事她也很冤,跟她又沒關系!憑什么扯到她頭上來!
想到這兒,她拳頭都硬了。
她突然變得沉默,陳闊心里也拿不準主意,他看得出來,她在生氣,可氣什么,他卻猜不到。
是在氣他跟那個男生動手了,還是氣那個男生來找他?或者說兩種都有。
“明天什么時候吃火鍋?”他只好沒話找話,搜遍大腦,找到這么一件事,問道。
這一句話鉆到章韻宜的耳朵里時,她也慢了半拍,畢竟是從一個話題跳躍到另一個話題,還沒有任何鋪墊,于是,也有幾分不確定地回:“不是中午嗎?”
“行。那天的火鍋很好吃,食材也很新鮮,就是太辣。”陳闊說。
“是有點辣,最后那個娃娃菜也不知道費世杰是怎么吃得下去的,他是鐵胃吧!”
“對我們來說辣,他應該還好。”
“怎么?”
陳闊臉上有很淡的笑意,從見她開始,他兩只手都揣在口袋,因為已經忘記了是哪只手的手背有傷,“他不挑食。”
豬一般都不挑。
章韻宜好像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撲哧笑了起來。
男生之間的對罵也很幼稚,她沒想到陳闊跟費世杰還有王序然相處時也這樣,他罵他是豬是狗,他說他是兒子孫子,含爸量極高。
“天氣冷一點吃火鍋更舒服?!彼谛^以后,眼睛也變得更明亮,好像今晚的星星都藏在了她的眼里。
“改天也可以。”陳闊并不在意一頓飯,如果不是她太堅持,他也不會答應。
他并不覺得自己幫了她很多,不過是舉手之勞。
“那不行。”請人幫忙就跟借錢似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要是給他留下個很理所當然的印象,那才是得不償失,章韻宜很堅持,又停下腳步,懷疑地看向他,“班長,明天不會放我鴿子吧?”
話剛說完,她想起了今天發(fā)生的事,雖然她沒在現(xiàn)場,但她了解李嘉越啊,那小子肯定叭叭叭了一大通有的沒的,光是想想他輸出的對象是眼前的陳闊,她的腳趾頭又開始動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