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了他的身旁,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托著的一沓周報,恍然大悟,“你來給老師送東西啊?”
“嗯?!彼c頭,“教室里太悶了,在這透透氣,等會兒就送過去。”
章韻宜太理解他了。
教室里坐那么多人,還有人偷吃早餐,偏偏天氣冷了,坐在窗邊的同學(xué)又不是舍己為人的冤種,當(dāng)然要把窗戶關(guān)上,這樣一來就有點點悶。
“你呢?”他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她,“老師找你有別的事?”
“肯定是成績啦?!闭马嵰瞬⒉槐苤M,“然后我又簽了個生死,哦,不,保證書?!?/p>
提起這件事她也很怨念。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她被老趙盯上了。
這次討價還價了好久,她向老趙保證,等下個月的月考,爭取再往前進(jìn)個兩三名。老趙比她還敢想,讓她直接回到上學(xué)期的十七名,她差點沒直接說老師你干脆直接鯊了我,這樣我們都痛快。
陳闊看著她,鼓勵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章韻宜根本就不需要,已經(jīng)在他開口之前揚起笑臉道:“我下次肯定還會進(jìn)步的!”
“會的?!彼f。
章韻宜看他還要去辦公室,也不再跟他閑扯,揮了揮手,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
陳闊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收斂心神,去了老師辦公室,他們偶遇的這個小插曲,誰都沒有提起,但仿佛已經(jīng)成為了一首歌里的某一段旋律,在校園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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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專家說今年會是暖冬,早起被凍了個激靈的章韻宜在心里呵呵兩聲,什么狗屁磚家,她才是最大的專家。
她睡眼惺忪地站在陽臺上刷牙,等到都快刷吐時才開始漱口,學(xué)生宿舍早上的熱水器基本形同虛設(shè),很難放出熱水來,她又是602里最早起來的那一個,無論如何也享受不到溫暖,被凍得直打哆嗦。
等她撐著傘從宿舍樓的臺階上下來時,下意識地往男生宿舍方向看了兩眼,正在納悶時,幾乎全身黑的身影闖入到了她的視線中,隔著朦朧的水霧,雖然沒有看清楚來人的五官,但她知道,那就是陳闊。
他沒打傘。
幾步就來到了她的面前,清爽的碎發(fā)沾了些雨絲,卻也不狼狽。
章韻宜一愣,趕忙舉高雨傘,幫他遮雨,她瞥見他高挺的鼻梁上都有水珠,“班長,你沒帶傘?”
“忘了。”
實際上不是忘了,根本沒想過要帶,在陳闊看來,這么點雨,相當(dāng)于沒下雨,帶傘礙事,打傘更麻煩。
他是準(zhǔn)備直接沖到食堂的,沒想到會碰到她,更沒想到——
他撩起眼眸,看了眼這把透明的雨傘,更沒想到,她會幫他遮雨。
章韻宜很無奈,“現(xiàn)在不比夏天,一場秋雨一場寒,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