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不知道陳闊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除了自己跟家人的生日,朋友她都不記的,反正要過生日了自然會知道的。像沈明睿,一般提前兩個月就開始預熱,想裝作不知道都很難。
“……嗯?!标愰熯t疑著點了下頭,費世杰開了頭,他也不想什么話都讓朋友代他說,“明天你們要是有空,中午一起出來吃個飯吧?”他頓了頓,早已經(jīng)想好了很好的借口,“上次你請吃飯,這次我請?!?/p>
章韻宜想答應,但還是偏頭看向戴佳。
兩個女生用眼神交流著,好似都有些猶豫糾結。
費世杰看得出來,章韻宜想去,但她聽戴佳的,便趕忙道:“一起唄,人多熱鬧啊,吃個飯什么的,米馨去,王序然也去,你們見過的,這次他會把他們學校的復習資料帶一份給我們?!?/p>
戴佳明顯心動了,她說:“我聽章韻宜的。”
三人都看向了章韻宜。
尤其是陳闊,他已經(jīng)有點緊張了。
章韻宜想了想,她是該出去放松一下了,于是點頭,但又謹慎補充道:“不過我可能玩不了太久,要補習?!?/p>
陳闊緊繃著的肩膀一松,神情輕松了許多,“沒事,就只是吃個飯,我晚上也要跟家里人一起過,”說到這,他也沒掩飾自己的無可奈何,“十八歲其實也沒什么好過的?!?/p>
“陳叔跟任姨聽了要把你逐出家門?!?/p>
費世杰跟他這么好的關系,怎么可能聽不出來這小子的暗喜,否則也不會說這種話,“我還記得他十歲生日的時候,他姑姑還是姑父讓他上臺說幾句話,就是那種謝謝來賓,謝謝長輩的愛護之類的,他倒好,死活不肯上去,還跑了。”
戴佳對這件事很有共鳴,頓生幾分惺惺相惜,“我也是,我很怕這種,每年的年夜飯拜年環(huán)節(jié)有多痛苦你們知道嗎?”
“然后呢?”章韻宜更好奇的是別的事,“班長你跑了,那怎么收場?”
陳闊顯然不想提童年陰影,聳了聳肩,哪怕是她好奇,他也不肯說。
費世杰大笑:“然后他姑姑就攆米馨上去唱歌,糊弄過去了,米馨一開始不愿意,好像給了十塊錢才答應的?!?/p>
戴佳憐愛朋友,“米馨好可憐啊?!?/p>
十塊錢就能打發(fā)了嗎?
章韻宜笑得不行,好半天后才問陳闊,“那十八歲生日會有什么尷尬的事等著你?”
“不知道?!标愰熞埠茴^疼,“估計也要向長輩們敬酒——當然,我不喝酒,可能還要問成績問志愿什么的,反正就這些吧……”
章韻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難怪。
難怪十年后的年會上,陳闊很少會上臺說些什么,都是另外幾個股東給員工打雞血,他就在臺下平靜地聽著。那時候隔壁工位的同事還悄悄跟她感慨,說老板高冷人設不倒,誰能想到,他是怕尷尬呢,有點萌。
戴佳想象了那個場面,打了個哆嗦,“希望我十八歲的時候我爸媽不要這樣?!?/p>
章韻宜微笑提醒,“那你倆肯定都忘了還有升學宴呢,躲不掉的,根本躲不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