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溫晏的手伸了過來,裴明繪起初以為他是要握自己的手,就準備將手伸了過去,但沒想到溫晏的手竟然越過了她的手,而是放在了風燈的手柄之上。
“……”
她略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去。
溫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裴明繪發(fā)紅的耳朵尖上,嘴角勾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狡黠微笑。
屋外數(shù)九寒天,一進門便是融融春意,好似春天一般,馥郁的檀香悠蕩在屋中。
“喝杯茶暖暖身子罷?!?/p>
裴明繪捧著茶盞到了溫晏身前。
溫晏接了過來,笑瞇瞇地看著裴明繪,“子吟如此貼心,竟叫我不勝歡喜了。”
“你的情話倒是信手拈來。”一見他笑意,裴明繪便心悸,遂低著頭收拾著長案上的茶具。
溫晏聽罷,遂探過頭來,笑道:“此非情話,而乃重明心中之話?!?/p>
“若有誆騙,我不得好死?!?/p>
裴明繪感受到溫晏正在靠近,他帶著風雪寒氣的氣息越逼越近,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這種刺激與陌生的感覺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著。
彼時溫晏的手悄無聲息地上移,假裝著情人的撫摸,慢慢地搭在她的頸項之上,他薄薄的唇角揚起了淡淡的微笑,無聲的蔑視,涌動著的殺意,太多的仇恨穿透了風雪而來。
“我信你就是了?!迸崦骼L突然坐直了身子,扭過頭去,黑漆漆的眸子倒映著溫晏的突然凝固的笑容,心中不期然生出幾分愧疚來,“你們一個個,怎么都愛發(fā)這種毒逝,若真的應驗了怎么辦?!?/p>
“左右我乃真心,何必懼他后果?!睖仃烫撐兆∷氖郑夥路鹩袑嵸|(zhì)一般,叫裴明繪再度心慌,可他的語調(diào)篤定又坦蕩,恍惚間竟叫她聽見了裴瑛的聲音。
“此生,我最虧欠的人便是你了。若不能再護住你,我又有何種顏面茍活于世呢。”
所有的情緒都終止在這里,她的腦袋空了一瞬。
“我乏了?!迸崦骼L突兀地站起身來,額頭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臉一下子撞向了一邊。
“你沒事罷!”裴明繪趕忙捂住溫晏被她撞到的地方,非常歉疚地說道,“我真的太魯莽了,可將你撞疼了?”
“沒事?!睖仃炭粗崦骼L這幅著急的樣子,竟笑出了聲,“我又不是泥做的,怎么可能一撞就撞壞了?!?/p>
“又如何值得你為我擔憂成這幅樣子?!?/p>
他輕輕攏住她的手,卻發(fā)覺她的手竟然異常冰冷,他遂低下頭去,柔和地吐出氣來,想要溫暖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