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源,就是自己這本就不該出現(xiàn)的違背倫常情感,不僅讓自己陷入了泥沼,甚至也可能將自己哥哥也拖入泥沼,永世無法解脫。
她痛苦地流著淚,對(duì)自己的卑劣而生生懊悔著。
偌大的臥房只有燎爐冒著細(xì)碎火光,在黑夜里一閃一閃的,她留著淚,淚暈開了火星的光。
而就在此時(shí),輕而規(guī)律的敲門聲傳來,而后便是那溫潤(rùn)柔和的滿是關(guān)切的聲音傳來。
“子吟,睡了嗎?”
“睡……睡了?!?/p>
裴明繪不想讓裴瑛看見她這幅為情困擾的模樣,趕忙回道。
門外傳來一聲無奈的輕笑,隨后門緩緩?fù)崎_,裴瑛走了進(jìn)來。
他脫下了冷硬肅殺的甲胄,換上更為柔和的青色衣衫,袍擺隨著他輕而緩的步伐輕輕搖動(dòng)著,其上竹葉暗紋閃動(dòng)著銀色流光。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整個(gè)人也褪去了方才的凌厲冰冷,重新又變回了裴明繪記憶里那總是笑著的溫柔哥哥。
正所謂翩翩公子,舉世無雙。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子吟,可生我的氣?!?/p>
裴瑛的語(yǔ)調(diào)柔和了下來。
原本裴瑛還是想晾裴明繪一天,讓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錯(cuò)在何處,可是一聽守在裴明繪跟前的婢女說小姐正在哭,裴瑛所有的怒氣瞬間煙消云散,想要不想,立即就來見她。
“哥哥?!迸崦骼L將眼淚擦去,不想讓裴瑛看見自己的這幅模樣,同時(shí),她更怕的,若自己看見裴瑛,心中的情緒會(huì)再度控制不住,故而扭過身子去。
“我沒生哥哥氣?!?/p>
她的聲音悶悶的。
裴瑛再度無奈一笑,緩步走過,坐在了榻上,手指搭在她的挨打的左手上,將她虛攥著的左手撫平,指尖輕輕劃過她紅腫的掌心,激起一陣酥麻,沿著經(jīng)脈到了大腦里,蕩起一片又一片淪漣。
“可還疼?”裴瑛輕聲問道。
“不疼?!迸崦骼L的聲音哽咽著。
“真的?”
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裹著幾分笑意。
“真的。”裴明繪原本壓下去的難過再度翻涌起來。
裴瑛的笑容無奈卻又寵溺,從懷里取出傷藥膏來,用指尖取了傷藥膏,而后將其均勻涂抹在裴明繪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