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嘴角的一絲冰冷而又美麗的弧度。
“不過溫小公子到底好本事,
殺了宮妃卻依舊瀟灑自如,甚至入獄之后依舊死不招供。你有這份本事,卻偏偏行在歧路之上,實在是可惜?!?/p>
溫珩垂著頭,
像是死了一般。
但是裴瑛知道溫珩是清醒的。
他繼續(xù)出言譏諷:“還裝睡?如今看來,溫小公子也不過是個懦夫,自己犯下的錯,
卻叫無辜的溫夫人來承受?!?/p>
一言未畢,溫珩瞬間抬起了頭,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已然爬滿了血絲,血絲逸散開來渾濁了眼底,他目眥欲裂地看向裴瑛,咬著牙低聲說道:“你要干什么?”
裴瑛:“這是陛下的意思?!?/p>
“什么意思,我阿姐怎么了!”溫珩整個人瞬間躁動起來,若非鐵鏈將他禁錮,他定然撲上了,狠狠撕咬眼前之人。
“溫小公子當覺得殺母奪子之后,溫夫人又該有何種下場?”
裴瑛反問道。
溫珩正欲反駁,可是瞬間臉色煞白,臉上的血氣與煞氣也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事迷茫與恐懼。
“你要害我阿姐?”
大牢嚴密,又有裴瑛精心安排,看守在溫珩牢獄的獄卒都是裴瑛親自指派,故溫珩自然不知道溫夫人已然自戕的消息。
“怎么是本官欲害溫夫人呢?”裴瑛將手負在身后,長身而立,牢房內(nèi)的慘慘搖動的燈火將其投影在粗糙的青石地面之上。
“難道不是溫小公子做事不計后果嗎?”
溫珩卻是冷笑一聲,艷麗面容在鮮血的映襯之下變得像是吸食鮮血的妖鬼,晃動的燭火落在瞳眸正中,卻像是跳動的心臟。
“區(qū)區(qū)流言,陛下又怎么會輕信一個沒有根據(jù)的流言呢。我勸御史大夫莫要太過自信了才是,你自是禍水東引了,卻難保最后不會引火燒身。”
看著溫珩大難臨頭卻依舊如此張狂的模樣,裴瑛的便知道他倚仗自己并無證據(jù)而不能對他如何,也無法對溫夫人如何。
又或許溫珩倚仗著朝中某些了不得的大人物,期許著他們來救自己。
所以當此之時,當殺之而后快,省的某些人再來多事。
同時,讓溫珩臨死之際再受重創(chuàng),讓他就算是死也無法閉目。
裴瑛一路走來,最擅長的便是拿捏人心。
心思既定,裴瑛便斂去面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