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而已!隨她吧。
裴寂確實(shí)也是渴了,一杯涼水順著喉嚨下肚,好看的眉頭打結(jié),透著不悅。
崔小七卻渾然不覺,笑得一臉討好,“我需要你的戶籍證明,不然第三日我還得被拖去官媒處……,沒了我,你可能會(huì)被凍死,餓死,病死……”
她故意拉長語調(diào),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裴寂。
言外之意,我不好,你也好過不了……
裴寂沒有吭聲,沉默好半晌,才從嘴縫里溢出一個(gè)“嗯”字,虛弱的有些無力。
這女人如此煞費(fèi)心機(jī)的接近,又找到如此看似名正言順的借口,還敢威脅他。
斜眼瞟了一眼站在床前的崔小七,冷冷道,“餓了……”
崔小七一喜,“好嘞,你等著,我這就去廚房~”
吃飽喝足,再養(yǎng)傷一日,便能讓他回家取戶籍,只希望王守根父子倆別在半路殺出來壞事兒!
崔小七打開屋門,稻草的屋頂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小九蹲在院子里,不怕冷地堆著雪人,小臉和小手凍得通紅。
瞧見崔小七出來,興奮地?fù)]手,“七姐,快來幫我堆雪人呀……”
崔小七搖頭,“別貪玩,小心感染風(fēng)寒?!闭f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廚房里,飯桌上擺著幾樣簡單的飯菜:一盤沒有油水的炒白菜,一盤蘿卜干,最誘人的當(dāng)屬昨天燉的兔肉,湯面上漂著一層白花花的油。
崔小七端起一碗可照人影的糙米粥。
這粥許巧巧特意提前泡了一夜,又熬煮許久,才沒那么喇嗓子。
“小七,先去給你相公端一碗湯?!痹S巧巧坐在對面,手中的筷子輕輕敲了敲崔小七的碗,“你帶他回來后,他水米未沾,又身上有傷,別餓壞了!”
崔小七搖頭,大口喝著粥,口齒不清地說,“我吃飽了再給他送?!?/p>
許巧巧嘆了一口氣,“你這丫頭,都成親了,也得疼自家的相公。”
“咚~”崔小七的碗底磕在桌面上,“娘,以后您就叫他小裴,我吃飽了,這就給您女婿送飯,保準(zhǔn)一口一口給他喂嘴里?!?/p>
她起身,小心地撇去湯上漂浮的油脂,盛了一碗清湯,又夾了幾塊肉。
小九凍壞了,帶著一股子寒風(fēng)鉆進(jìn)廚房里面,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直勾勾地盯著崔小七夾肉,一臉的肉疼,“姐,身上有傷口的人不能吃肉的?!?/p>
崔小七瞥了她一眼,“就你那點(diǎn)小心思,姐姐我還能不知道?你是怕沒肉吃、沒湯喝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