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愛惜,別人再擔(dān)憂又能怎樣。
只見傷口的血凝固發(fā)黑,粘連著寢衣,就像剛救回他時那般慘。
可從見到他,他竟沒有表露出分毫受傷,真是太能“裝”了。
說歸說,心中還是焦急得不行,轉(zhuǎn)身將帕子浸入水中,擰到半干。
“躺下!”她板著臉。
裴寂挑眉,乖乖趴在床榻上。
崔小七抽出利刃,手微微有些顫抖,順著傷口周圍,小心翼翼地劃破衣服。
清理完傷口,上藥,包扎……
等一切處理完,坐在床榻上邊歇?dú)鈨骸?/p>
裴寂像一棵參天大樹,她就像一棵纏繞著大樹的藤蔓。
大樹若是倒下,她這株還未長大的藤蔓也會連根拔起。
所以,她是真心希望裴寂不要出事。
崔小七手撥了撥裴寂的胳膊,“誰敢傷朝廷命官,尤其還是你,想來也就只有那……”
話才說一半,手腕被人握住,“不要妄言~你可只有一顆腦袋,砍了就沒了……”
聽到嚇唬的話,崔小七抿緊了唇,先是搖了搖頭,可想到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寂起身,打開柜子,拿出一身里衣和外衣。
崔小七瞧見他柜子里的衣服清一色的黑色。
二十六在現(xiàn)世被人叫弟弟也不為過,怎么就不穿點(diǎn)鮮艷點(diǎn)兒的衣裳。
私服還沒官服好看,也是沒誰了。
“送你回村~”裴寂已然穿好了衣服,那神色體態(tài),完全看不出他是受傷之人。
“我能先去醉仙樓嗎?”崔小七帶著商量的語氣問。
“魚已經(jīng)送去了醉仙樓?!迸峒诺?。
崔小七一喜,這家伙還是蠻好的嘛,“謝謝你,阿寂!”
裴寂淡淡掃了崔小七一眼,“走吧~”
“不用送,我自己回家~”
崔小七的意見不重要,裴寂已經(jīng)出了屋子。
這一路,裴寂都是側(cè)躺在軟榻上,閉眼假寐。
雪花滿天,積雪沒過腳背,將道路鋪成一片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