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看著箭上沾著他的血,被落下的雨水沖刷了些許,一滴滴血浸shi衣袍沒入草地。
她樹生皮糙肉厚,很少怕疼,自然是不明白,“怎生這般嬌氣?”夭枝嘀咕完,打量了眼他。
雨珠砸得人睜不開眼,偶爾一絲月光透過被雨珠砸得上下晃動(dòng)的樹葉縫隙照過來,露出他清雋的面容,似山間淺霧幽深,隨風(fēng)繚繞,如玉般純凈剔透,周身氣度一看就不是尋常養(yǎng)法能養(yǎng)出來的。
這般好像是會(huì)嬌氣些。
她往日也不是沒見過別的觀賞物,像那些昂貴的花都是頗為嬌貴脆弱的,太陽曬不得,雨也淋不得,輕易就會(huì)落了花瓣。
此人應(yīng)當(dāng)亦是如此。
他聞言看過來,忽然開口問,“姑娘,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夭枝心神一頓,她明明遮住了他的眼,他不可能看見!
她抿了抿唇,笑著隨口掩飾,“自然是用了些旁門左道的法子迷暈了?!?/p>
“這些是專門為了sharen培養(yǎng)出來的死士,對于迷藥自然擅長躲避,這么遠(yuǎn)的距離,姑娘只是一揮衣袖,不知是怎么迷暈他們,而我們又為何無事?”他有些虛弱,平和的聲音都被雨聲砸得七零八落,有些聽不真切。
夭枝一滯,竟然不知該怎么蒙混過去。
黑夜中只有一絲月光透過樹葉縫隙落下來,落在他的眉眼處,以此人在凡間的出身,這心機(jī)城府必然是一樣不落。
無論她說什么,他都不可能相信。
她索性不再解釋,“我救了公子性命便好,過程如何并不重要。”
“是不重要。”他似乎也并不在意答案,“姑娘不好奇我為何會(huì)遭到這么多人追殺?”他略一停頓,溫潤的聲音被雨珠砸得有些輕,“不知姑娘何處派來,夜半鬼祟跟著我做甚?”
夭枝呼吸都不自覺停頓,已然分不清自己額間的是雨水還是汗珠。
她會(huì)不會(huì)是
行嗎公子?
他一言未發(fā)。
夭枝干巴巴看著他,這般僵著著實(shí)也有些奇怪,雨漸漸小了,他那姻緣也快出現(xiàn)了。
她沉默幾許,禮貌開口繼續(xù)話題,“……行嗎公子?”
他慢慢抬眼看來,溫和卻斷然,“不太行,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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