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瞬間安靜下來,壓抑至極。
宋衷君神色僵硬,似不敢相信她竟敢這樣明說。
畢竟上上下下都知道,太醫(yī)院不去看,是看誰的意思。
皇帝面上已經(jīng)沒了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喚人拖她出去斬了,他話間漸重,“夭大人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朕要你做太子的先生,你卻說你與賢王有舊,怎么你還一心希望賢王做太子不成?”
這話一出,殿中俱靜,太監(jiān)嚇得跪倒了一批,宋衷君當(dāng)即跪下,低著頭不敢言語。
殿中壓抑,壓得人不敢大口呼吸。
夭枝眉心一跳,連忙開口,“陛下,臣乃浮萍,既無根基,也無門生,孤身一人就好比是陛下手中的筷子,陛下想要吃什么菜,自然會用筷子去夾什么菜,而筷子卻不可能決定陛下吃什么,所以陛下想要吃什么便得到什么,這結(jié)果無論是筷子還是碗,都只會是陛下的心意。
儲君之事,臣不敢牽扯,也絕沒有這個能力?!?/p>
皇帝無聲看著她,叫人越發(fā)忐忑。
殿中許久的沉默,叫人能清晰地聽到心跳聲,壓抑至極。
夭枝額間微微出了汗珠,竟難得感覺壓抑可怕。
良久,皇帝緩緩開口,“可惜了,是個女兒身。”
夭枝連忙開口,“陛下能讓臣跟隨太子,已然是對臣最大的重用。”
“女子為官是為難事,你做得好,朕自然惜才,至于賢王,病了自然要看?!?/p>
“微臣多謝陛下?!必仓μ嶂臍饨K于松了下來。
果然常言不錯,自古伴君如伴虎,她只覺此言輕了,虎無思想,豈有帝王可怕?
何必哄我?
夭枝松了口氣,連忙起身謝恩,準(zhǔn)備速速離開,擔(dān)心皇帝改了主意。
畢竟他如今既同意太醫(yī)院去看,就是承諾明面上不會再對付宋聽檐,下面人自然不敢再怠慢宋聽檐,她辦差自然也輕松些。
她與宋衷君一道出來,他頗為以禮相待,倒像是禹州那回讓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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