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不由開口問,“太子殿下說的書是哪一本,倒是有趣?!?/p>
果然宋衷君不止對府中有了解,此事也逃不過他的眼,“都是宮中藏書閣里的雜書,只怕是找不到了?!?/p>
那就是說不在此處,宋聽檐年幼時看過,他既看了這么多書自不可能一一記得,或者早忘了……
只是……這鐲子,他為何要畫?
夭枝是不相信凡人能想到一個玉鐲可聽人心這樣的奇事,便是自己若是凡人,聽到這話,也會覺得荒謬至極。
宋衷君在這處也只看到些閑散時逗趣的書,閑來無事的字畫,最多的便是抄過的佛經(jīng),一時也沒了探尋興趣,“禹州水災要事還需商議,不如我們改道東宮?”
夭枝點頭應允,卻一臉心事,她跟著宋衷君出了書房。
宋衷君即為太子,自然不是蠢人,他本性步子邁得快,如今卻慢了下來,“先生不必擔憂我這皇弟,雖然父皇命他禁足,但于他來說并無太大區(qū)別,他自來閑散慣了,無需出門與人應付是他再樂意不過的事,再說了,他亦不是為前途未明而擔憂的性子?!?/p>
這倒也是,宋衷君說的才符合她接觸的宋聽檐。
夭枝聽聞此言,攏在衣袖間的手慢慢收緊。
她電光火石想到諸多,想起那日他心中忽而想吃的清茶團子。
她思緒凝重,并沒有在宋衷君面前表現(xiàn)出來,只如尋常一般開口,“下官只是在想二殿下喜歡吃的清茶團子這等小食,可如今禁足于府,想吃到便難了,也不知有什么法子可以送進來?”
“清茶團子?”宋衷君聞言笑起來,笑聲爽朗,顯然早已知曉,“先生不必麻煩,此乃甜食,我這皇弟并不喜歡吃甜食?!?/p>
夭枝腳下一頓,思緒竟有一瞬間的停滯。
宋衷君也看向她,赤誠坦白,像是在與她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一般坦誠相見,也從不在她面前自稱孤,“我這些兄弟,我最是了解,先生若有想知道的皆可以問我。”
宋衷君確實有本事,一面與她說和宋聽檐接觸無妨;一面又禮賢下士,位高之人這般尊人敬人,這無論是誰都會慢慢忠于他,收心腹于他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那還未出現(xiàn)的老者也是看中他的能力,更重要的還有背后支持的人,皇帝太后再怎么斗,可都沒想過換太子人選。
所以時也命也,哪怕是宋聽檐先認識老者,先敬老者,此事也沒有回旋的余地,只是平白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夭枝知道宋衷君說的必然是事實,他在太子之位,必然是將每個兄弟的情況、喜好性格都了解地透徹,甚至不只是其他皇子,連所有大臣只怕都是清清楚楚。
可正是因為她知道他所說的必然是事實,才會讓她如此失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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