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屢屢只施毒計,證明此人不堪用之啊!”
一直沉默的宋衷君忽然開口,“可先生確實料事如神。”
大臣們聞言瞬間安靜下來。
確實,除了一到關(guān)鍵時刻,便獻些不堪采用的毒計,很多事情她都料事如神,就是時不時會毫無道德地給他們重重一擊,時常就是出些陰毒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計策,讓朝臣們夸她也不是,罵她也不敢。
皇帝自也知道,但還是惜才的,畢竟這樣的若是真到了個不是人的手里,獻計的和用計的一拍即合,那皇帝的頭會比現(xiàn)在痛上十倍。
夭枝樂得輕松,本這事也輪不到她操心。
她出了宮披上斗篷,在街上一路逛去采買,準(zhǔn)備去王府看看宋聽檐,順便換換盆栽里的土。
已然入冬,天上飄著雪花,街上人也不多,青石板上都積著一層薄薄的雪,寒風(fēng)拂雪,隱有幾分初春的味道。
夭枝閑逛著買了不少東西讓店家派伙計送去,才撐著傘慢悠悠去王府。
到了王府門口,便見宋聽檐披著靛青流云銀絲鑲邊斗篷,手里抱著暖爐,站在府門屋檐下看著街上落雪。
不過區(qū)區(qū)一載光陰,他仿佛眨眼間有了不同,沉穩(wěn)間越顯眉目殊色。
皇帝才解了他的禁足,撤走了人,卻意味著后頭更危險,因為整整一年,皇帝都沒有找到寶藏,意味著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只不知皇帝又會設(shè)哪一處陷阱?
夭枝以為他在看雪,可等到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看著遠(yuǎn)處挑著餛飩攤子的祖孫三人,幼童跟在其后玩雪,祖孫三代,爺爺慈愛,父親疼愛,那幼兒不過幾歲光景,正是一派天真浪漫。
在這雪地里,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竟也不覺得寒冷。
夭枝走近,宋聽檐看見她,才步下臺階往她這邊走來,“冷嗎?”
“我不怕冷,只是你,這般冷怎么出來了?”夭枝抬手將傘遞到他頭上,他比她高出許多,只能伸著手。
他遞來暖爐,顯然是特意出來等她,“你買的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p>
夭枝抱過暖爐,暖意透過暖爐傳來,手指慢慢有了知覺。
夭枝在雪地里走了這般久,確實有些僵硬,這個暖爐來得很及時。
宋聽檐拿過手中的油紙傘,往一旁收傘,油紙傘上的薄雪垂落而下。
日子長久,連她都不自覺地習(xí)以為常宋聽檐替她做這些,仿佛在這凡間活了許久,做神仙倒像是上輩子的事,“我們進去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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