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意寒涼,恐怕花苞子都尋不著,也不知他從何處弄來的花,竟比在獄中的還好看?
宋聽檐聞言似半點(diǎn)不在意,緩而開口道,“父皇如今查著徇私舞弊之事正忙,自無暇管我這處?!?/p>
這倒也是,多疑的皇帝自然不能讓他閑下來,否則成日疑心那個(gè),猜忌這個(gè),誰能應(yīng)付?
宋聽檐剛放好花,外頭門便被輕輕推開,常坻端著木托盤進(jìn)來,里頭是白粥和豐盛小菜。
他低著頭端進(jìn)來,看了這處一眼,將白粥和菜一一放下,便悄然無聲出去。
夭枝頗有些頓住,常坻竟也不攔著他,還跟著他一起不管不顧?
宋聽檐走到桌旁看向她,“你如今虛弱,只怕沒有胃口吃旁的,先用些粥再睡罷?!?/p>
夭枝真的有了幾分肚餓感受,這天罰果然嚇人,如今她不僅虛弱,還必須得進(jìn)食了。
夭枝倒也不推拒,這般熱騰騰,瞧著自然也是想吃。
她上前在桌旁坐下,看了眼碗里的粥,確實(shí)比她往日煮給宋聽檐的好看許多。
這粥濃而不稠,果然是太長的不要,太窄的不要,顆顆米圓潤飽滿。
夭枝拿起勺,頗有些虛弱,慢慢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果然入口極佳,算是常坻沒胡說,粥自也有百種做法。
不過她吃了幾口便覺乏力,她放下了手中勺子。
宋聽檐見她只用了幾口,吃得比貓兒還少,“不吃了?”
“我飽了?!必仓徛鹕?,著實(shí)也沒有力氣再管其他,緩步走回到床榻躺進(jìn)去,“你回去罷,雖說陛下如今事忙,管不到你,但還是回府中安全些,多謝你的粥。”
宋聽檐聞言未語,看著她在床榻里縮成一小團(tuán),許久未動(dòng)。
她話間生疏客氣,頭沾枕頭便有了幾分困意。
宋聽檐有沒有答應(yīng),她也不知曉,便朦朦朧朧睡了過去。
等她睡了一陣,只覺多少有了些力氣,只是有些渴,她翻了個(gè)身正要坐起,卻想起茶水離得有些遠(yuǎn),一時(shí)只覺疲憊。
下一刻,有人俯身而來,在床榻旁坐下,伸手將她輕輕攬起。
夭枝迷迷糊糊只感覺靠在溫?zé)岬膽牙?,唇瓣碰上微溫?jiān)硬的東西。
接著,唇瓣上沾染了水意,她便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當(dāng)是杯盞。
她迷糊之間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便開始喝水,入口依舊溫?zé)?,?qū)散周身疲意。
夭枝清醒了些,慢慢睜開眼,果然見他清雋面容映入眼簾。
外頭依舊光亮,那花還擺在窗口,雨還細(xì)細(xì)密密下著,光亮透進(jìn)來,勾勒出他的輪廓,亦是賞心悅目。
他沒走?
“你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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