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馬那處出了問題。
外頭果然傳來酆惕的聲音,“殿下,馬兒不知怎的突然停下,才致馬車如此,未曾驚擾殿下罷?”
他說著拉開馬車簾子,見這般場景眼睛一睜,他當即放下馬車簾子,“殿下,馬出了問題,馬車恐無法再行……”
宋聽檐聞言這才放開了她,似玩笑一般和煦,“既是馬不該,便該斬了馬才是。”
他的話像往日他們坐在一起那般閑話逗趣,叫她忽然有些恍惚,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這話也不似那么簡單的玩笑。
宋聽檐起身下了馬車,自不打算再同行。
天色漸漸亮起,拂面而來的風越顯涼意,他笑意并未達眼里,視線落在他們身上雖平靜,卻靜得叫人莫名有些古怪。
酆惕斟酌片刻,終究還是開口,“殿下,還請尊師重教,夭大人怎么說也是您的先生……”
宋聽檐聞言似覺很好笑,他平和笑道,“孤自會尊師重教,先生也必然會滿意?!?/p>
夭枝聽著這話都覺眉心一跳,又慌又亂,坐在馬車里看著宋聽檐離去,心里越發(fā)失措不安。
先生輸了,便要答應我一件事。
細雨蒙蒙霧漸薄,天際慢慢亮起。
夭枝看著他在雨霧中離遠,想著他說的馬該殺,心中慢慢沉下,她不由微微搖頭,“你很不該與他對上,我恐他會對你不利?!?/p>
酆惕自然也知曉,如今已到了水深火熱之際,只怕彼此是都不會留情面了,“夭卿放心,如此緊要關(guān)頭,我必定萬事謹慎小心,絕對不會踏入任何局中?!?/p>
夭枝心中雖不安心,但酆惕怎么說也在凡間待了這么久,如今這般提高警惕防備著自然是不可能再著了道的。
只是宋聽檐這般平靜放了宋衷君離開,著實讓她有些不安,就像這雨絲連綿,烏云密布,卻怎么也不下大雨,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酆惕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夭卿,我看著很像賊嗎?”
夭枝本還凝重的思緒,聞言一頓,“此話何意?”
酆惕也很不解,他想起常坻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種鄙視賊子的錯覺,往日可不是這般眼神。
他看向夭枝,又無法言說這種感覺,他搖了搖頭并未再言,試探道,“方才我先斬后奏,說了你我定親一事,夭卿不會責怪罷?”
夭枝自沒有多少心思在這上頭,這事本就與她無所謂,“無妨?!?/p>
這事自也不好全說開,酆惕見她這般沒有放在心上,想來是殿下自己生了心思……
他隱隱嘆息,怪道情劫毫無動靜。
不過方才看殿下似對她動了手,想來已然是阻斷了心思,自不會再干擾夭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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