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馳援（第5頁）

趙參軍摸了摸傷口，忽然笑了：“屬下這就去準備馬匹?！?/p>

一刻鐘后，三百輕騎兵集結(jié)完畢，馬蹄不安地刨著地面。

黃巢翻身上馬，韁繩在掌心勒出紅痕：“黃寧守城，朱溫隨我去?！?/p>

“大哥！”黃寧抓住馬韁，眼中閃著擔憂，“讓我一起去吧?！?/p>

黃巢俯身拍了拍他的肩，鎧甲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鄆州需要有人坐鎮(zhèn)。”

他轉(zhuǎn)向劉別駕：“你帶路，走最險的那條道?！?/p>

劉別駕鄭重點頭，官服下擺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

隊伍出發(fā)時，城樓上的士兵們自發(fā)列隊行禮，長矛在朝陽下閃著寒光。

黃寧站在城門處，看著兄長遠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塵土中。

“黃將軍…”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是那個送餅的孩子，“王大將軍會沒事的，對嗎？”

黃寧蹲下身，平視著孩子的眼睛：“會的，就像你爺爺講的故事里那樣，英雄總會平安歸來?！?/p>

孩子從懷里掏出半塊餅：“這個…能給王大將軍嗎？”

餅上還帶著體溫，粗糙的表面沾著幾粒芝麻。

黃寧接過餅，突然覺得眼眶發(fā)熱：“我替你收著，等他們凱旋…”

他的話被遠處突然響起的號角聲打斷，那是來自萬蛇谷方向的警報。

城頭的士兵們騷動起來，有人指著西北方升起的煙柱大喊。

黃寧抱起孩子沖上城樓，看到遠處山脊線上，一道黑煙正扭曲著升上天空。

“是信號煙。”守城的老兵瞇起眼睛，“王將軍得手了！”

但黃寧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因為他看清了煙柱的顏色——那是代表“?！钡暮谏?/p>

他猛地轉(zhuǎn)身，官服下擺在磚石上擦出沙沙聲：“傳令！點齊兩千精兵，隨我馳援萬蛇谷！”

孩子被輕輕放下，那半塊餅還攥在黃寧手中，已被捏得微微變形。

城門在鉸鏈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露出外面塵土飛揚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