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立軍令狀,率軍攻打陳州,以表忠心?!?/p>
李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撫掌大笑。
“朱將軍果然快人快語!”
酒過三巡,李璠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他說起唐廷的腐敗,說起藩鎮(zhèn)的割據(jù),說起李克用的跋扈。
朱溫始終沉默傾聽,偶爾插一兩句話,卻都說到要害。
“李克用此人,雖為唐臣,實(shí)則野心勃勃。”李璠壓低聲音。
朱溫放下酒杯,指尖沾著酒液在案幾上畫了個(gè)圈。
“陳州之戰(zhàn),正是剪除他羽翼的好時(shí)機(jī)?!?/p>
李璠眼中精光一閃:“將軍有何妙計(jì)?”
“借刀殺人?!?/p>
朱溫的聲音很輕,卻讓燭火都仿佛顫了顫。
“讓黃巢與李克用拼個(gè)兩敗俱傷,我們坐收漁利?!?/p>
窗外忽然傳來夜巡士兵的梆子聲,已是三更天。
李璠親自將朱溫送到客房,臨行前意味深長(zhǎng)地說。
“汴州的防務(wù),日后還要多仰仗將軍。”
朱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客房的被褥很暖和,是他許久未曾享受過的舒適。
但他依舊和衣而臥,枕邊放著那把磨利的劍。
天快亮?xí)r,他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王彥章神色慌張地闖進(jìn)來。
“將軍,出事了!”
朱溫迅速起身,握住劍柄:“何事?”
“李節(jié)度使被人暗殺了!”
這句話像驚雷在房中炸響。
朱溫沖出房門,看到府中已是一片混亂。
衛(wèi)兵們舉著火把,四處搜捕兇手。
李璠的尸體躺在正廳中央,胸口插著一柄短刀。
刀柄上刻著的狼頭圖案,讓朱溫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