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壓低聲音對顧宴沉說道:“吳得勝不孕,吳家龍是吳家獨苗,他肯定要拼盡全力保住這個侄子不留案底的,不然以后他們吳家就沒人能接他的班了。他說如果您要是同意,就去‘聽雨軒’簽和解書。”
顧宴沉閉了閉眼,起身,抓住季縈的手腕把她帶走。
聽雨軒包間。
吳家龍也在。
吳得勝得意地看了季縈一眼,又一臉諂笑地站起,
“勞顧總大駕,實在愧疚?!?/p>
顧宴沉卻無視他的握手,坐到了對面。
吳得勝被剝了面子,有些尷尬。
但他既然把人帶來簽字了,那也就沒必要把關系鬧僵。
“這事是我侄子不對,我讓他給顧太太道個歉,顧總是知曉大義的,值得深交?!?/p>
顧宴沉臉上沒什么表情,“給我戴高帽子,我就得順著你的臺階下?”
吳得勝愣了一下,他們不是來簽和解協(xié)議的?
陳遠捏了一把汗,顧總要為了太太拒絕和解,項目就得黃。
吳得勝短暫思索后,還是朝侄子示意,“快,給顧太太道歉?!?/p>
吳得勝站到季縈面前,舔著一口大黃牙,看向季縈的目光也充滿戲謔。
“顧太太,你身材真好,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了?!?/p>
話里話外都透著不尊重。
季縈看了顧宴沉一眼,男人臉上沒什么表情。
她垂眸拿過桌上的諒解協(xié)議。
從柏景苑到茶樓,一路上她也想明白了。
簽,對不起自己。
不簽,那就如了顧聆雪的愿。
幾度權衡下來,縱有千般不愿,但字還是得簽。
吳家龍看她服軟了,笑道:“其實這件事不能全怪我和弟兄們,顧太太挺軟的,男人一碰就銷魂,是個男人也控制不呀?!?/p>
這話說得,連陳遠也忍不了。
“吳先生,你保釋的時候,把教養(yǎng)落看守所了?”
吳家龍更加沒臉沒皮,“你們要聽高雅的話嘛,我懂。女人就是伺候男人的,顧太太這腰肢,一定比雍南御所的頭牌還銷魂?!?/p>
說完,還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