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而云飛揚(yáng),聽陸硯說完,似乎抓住了他的馬腳:“我就知道,你一個只會死讀書,連秀才都考不上的臭書生,哪里會懂那么多。”
“哎喲!”他剛說完,一聲悶響就在他腦袋上響起,是柳蕓娘請他吃了棵大大的板栗。
“還敢胡說!”
云飛揚(yáng)不敢再多嘴,埋頭快速的扒拉碗里的飯,連菜都不敢多夾。
只有云清霜,依舊安靜地吃著飯,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她低垂的眼簾偶爾微微抬起,飛快地掃過陸硯的側(cè)臉。
那目光深處,警惕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因陸硯展現(xiàn)出的敏銳和膽識,變得更加深沉。
仿佛對于她來說,任何與云家接觸、心思深沉又來歷不明的人。
在她確認(rèn)絕對安全之前,都是需要高度戒備的對象。
“娘,咱們今天到底賣了多少券,賺了多少錢?。俊痹骑w揚(yáng)終究按捺不住好奇,扒完最后一口飯問道。
“問那么多干什么?”柳蕓娘動作一頓,瞥了兒子一眼,沒好氣地說:“總之,夠給你還債的?!?/p>
“你給我記住這次教訓(xùn),再敢沾賭,老娘親手打斷你的腿!”
她故意含糊其辭外加恐嚇。
今日這錢賺得雖有些波折,但整體來說著實(shí)有點(diǎn)太過于容易了。
她害怕云飛揚(yáng)不懂得珍惜,不吃教訓(xùn),今后行事更加沒個輕重。
云飛揚(yáng)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但心里像被貓抓一樣癢癢。
夜色漸深,云家小院的燈火相繼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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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次日,天剛蒙蒙亮,薄霧尚未散盡,云家的大門就被拍得震山響。
那力道仿佛要將單薄的門板直接拆下來。
“開門!開門!云飛揚(yáng),快開門,該還錢了!”
刀疤劉那破鑼嗓子,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
“四爺有令,今日連本帶息,九十兩!少一個子兒,別怪兄弟我拆房子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