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鴿正安靜地立在籠中。
秦薇薇將竹管綁在鴿腿上,打開籠門,將它托在掌心。
鴿子振翅而起,很快便消失在湛藍的天際。
秦薇薇仰頭望著,許久未動。
這封信送上去,想必上頭那邊,也要掀起一場不小的波瀾吧……
……
正午。
白登山小營,百總府邸。
張渝山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便服,背著手,得意洋洋地看著親衛(wèi)將一個個沉甸甸的箱子搬上馬車。
大同府的銷金窟,他早就向往已久了。
一切準備就緒,他卻遲遲不見劉氏出來,便扯著嗓子朝內(nèi)屋喊。
“我的好夫人,你這是要在里頭繡出一朵花來嗎?再不出來,為夫可要自己走了!”
話里帶著笑罵,卻無半點責備的意思。
“哎呀,來了來了!催什么嘛,大人真是猴急!”
內(nèi)屋傳來劉氏嬌媚的應答。
可此刻的閨房之內(nèi),劉氏的臉上卻無半分嬌媚,只有一片肅殺的凝重。
她捏著一張剛剛從鴿腿上取下的秘聞紙,指尖泛白。
紙上的內(nèi)容,讓她心頭掀起巨浪。
全殲韃子一個小隊的精銳鷹師,繳獲戰(zhàn)馬十一匹,己方無一傷亡……
這怎么可能?
那可是鷹師!
整個大洪北境,誰不知道金帳汗國鷹師的厲害?尋常邊軍,三個對一個都照樣丟盔棄甲!
她這邊才剛剛“順手”幫秦烈弄來了一批兵,那邊就立刻打出了這么一場驚世駭俗的勝仗!
這功勞,太大了!
大到足以讓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把總,直接入了總兵府的眼!
上面原本的計劃,是讓她徹底控制張渝山,進而掌控整個白登山小營的軍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