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無人敢答（第3頁）

主帳之內(nèi)，氣氛壓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五個(gè)人，兩個(gè)管隊(duì)，三個(gè)墩長，全都被帶到了這里。

他們或站或立，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目光躲閃，不敢去看主位，更不敢去看站在門口，如同鐵塔一般的吳猛。

帳外，是卸載物資的喧嘩聲，是馬匹的嘶鳴，是軍卒們興奮的吆喝。

那每一聲喧鬧，都像是一記小錘，敲在他們五人的心上。

那是他們屯堡的錢糧，是他們積攢了多年的家底，如今，卻成了別人的戰(zhàn)利品。

秦烈沒有理會他們。

他依舊站在水盆邊，仔仔細(xì)-細(xì)地擦拭著臉上的黑灰與血污，動作不急不緩。

冰冷的井水帶走了一夜的疲憊，也讓那張清秀的面容，重新顯露出來。

只是那雙眼睛，在昏黃的油燈下，依舊深不見底。

時(shí)間一點(diǎn)一滴地流逝，帳內(nèi)的死寂，讓湯誠和楊渠二人額頭漸漸滲出了冷汗。

這比直接打罵，更讓人煎熬。

終于，秦烈丟下手中的布巾，轉(zhuǎn)過身來。

他沒有走向主位，而是踱步到了那張巨大的輿圖前，目光落在上面。

“渾源大峽谷，地勢險(xiǎn)要，易守難攻?！?/p>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與眾人無關(guān)的事實(shí)。

“杜明在此地經(jīng)營二十年，府庫里，卻只有不到三千石存糧，軍械庫里的長槍，十桿里有三桿的槍頭是松的，弓弦半數(shù)都已經(jīng)糟朽?！?/p>

湯誠和楊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秦烈的手指，又移到了白溪泉屯堡的位置。

“白溪泉，背靠白溪河，水源充足，本該是最富庶的屯堡。”

“可劉恩治下，兵卒懈怠，紀(jì)律渙散，見了假韃子，就嚇得屁滾尿流?！?/p>

“這樣的兵，怎么守邊關(guān)？”

秦烈終于回過頭，視線第一次落在了這五人的身上。

“你們說，杜明和劉恩，該不該撤？”

無人敢答。

這問題，根本沒法回答。

說是，那是背叛舊主。

說不是，那就是在質(zhì)疑秦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