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獨自哭泣,于心何忍?
就在這時,林晚舟似乎察覺到了門口的動靜。
她猛地放下捂著臉的手,慌亂地用手背去擦臉上的淚水,同時迅速地將桌上的日記本合上,照片也胡亂地攏在一起,試圖掩蓋。
她抬起頭,看向門口。
“誰?”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我。”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有刻意放輕腳步。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慌亂,像受驚的小鹿,下意識地想藏起桌上的東西,動作笨拙而倉促。
“你……你怎么還沒睡?”
她強自鎮(zhèn)定,但聲音的沙啞和臉上的淚痕出賣了她。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掃過桌上合攏的日記本和那些照片,最后落在她狼狽的臉上。
“需要幫忙嗎?”
我平靜地問,聲音盡量放得溫和,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關切。
林晚舟看著我,眼神復雜地閃爍著。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拒絕。
但最終在對上我坦然的目光時,卡在了喉嚨里。
她眼底的防線,似乎在無聲地瓦解。
她低下頭,看著那本合上的日記,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硬殼封面。
過了好一會兒。
“能陪我說一會兒話嗎?”
我走到書桌旁,沒有坐下,只是靠在桌沿,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
“好?!?/p>
我輕聲應道。
“我就在這兒?!?/p>
她似乎松了口氣,身體不再繃得那么緊,但依舊低著頭。
過了幾分鐘,她終于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沙啞,帶著一種茫然的痛苦:
“她日記里,寫那些人罵她,說她笨得像豬,讓她一個人去清理滿是油污的、最危險的機器角落。做完了又挑錯,扣她的績效?!?/p>
“她不敢反抗,不敢告訴爸爸,怕爸爸擔心,也怕丟了工作。她那么努力,只是想好好活著,賺錢給爸爸買件新衣服……”
林晚舟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