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秦寧?!?/p>
她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似乎想確認什么。
“希望你的‘上帝視角’,真能帶你去想去的地方?!?/p>
我握了握,那涼意短暫停留。
“一路順風(fēng),蘇編?!?/p>
她轉(zhuǎn)身,匯入街角洶涌的人潮,瞬間被吞沒,了無痕跡。
我真的搞不懂這段無意義的飯,也像我搞不懂女人的心一般。
很奇怪,捉摸不透。
她走后,我又開始懊惱。這些問題,為什么不當(dāng)面問她呢?
我心里有感覺,即使我當(dāng)面問她,她恐怕也不會給出答復(fù)。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手機再次震動,像一顆不甘寂寞的心臟在掌心搏動。
這次是吳克。
聽筒里先炸開的,是小女孩清脆又急切的背書聲: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爸爸,下一句是什么呀?”
“喂?吳哥?”
“秦寧!酒勁兒過去沒?”
吳克的大嗓門帶著笑意,背景音里傳來一聲模糊的“乖,自己看”。
小女孩的聲音才停止了。
“昨天咱倆酒桌上畫的那條‘小水渠’……還在你腦子里不?還挖不挖?”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怕我是一時興起,頭腦發(fā)熱,以此想要確認我的心意。
我站在餐廳外的街沿,驕陽似火,炙烤著柏油路面。
幾個穿著不同平臺制服的騎手,在停滯的車流縫隙里穿梭。
“干?!?/p>
“哈哈!好!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酒蒙子說胡話!”
吳克的笑聲爽朗,那是一種久違的、找到目標后的亢奮。
“老子琢磨了一宿,越想越他媽覺得這事兒……有搞頭!真有搞頭!”
“平臺抽水狠得像刮骨刀!商家憋屈得直罵娘!騎手風(fēng)里雨里拿命換錢,大頭還讓吸血鬼叼走了!街坊想吃口熱乎飯,價高不說,送來的還涼透了心!這痛點,明晃晃擺在那兒,誰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