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晏定眸看著李尋楹,少傾,他看向紀(jì)眠韻,道:“你幫忙告訴母親,我和尋楹先離開睿王府了?!?/p>
“好?!奔o(jì)眠韻抬眸看了李尋楹一眼,抬腳離開了。
剛剛馮曲川說話的模樣仿佛還在眼前,李尋楹聽見裴以晏說她能離開睿王府了,她的眼睫顫了顫,眼睛紅了。
裴以晏走過來,要抱李尋楹,李尋楹卻推開了他,眼睫顫抖得更厲害。她道:“我自己走?!?/p>
見李尋楹堅(jiān)持,裴以晏沒有勉強(qiáng)她,他代替了瓊芳之前的位置,扶著李尋楹朝府外走去。
時(shí)間還早,在睿王府的賓客基本上還沒有散去。裴以晏讓車夫?qū)ⅠR車駕到府門前,他抬手將李尋楹給抱進(jìn)了馬車。
感受著裴以晏xiong膛上的溫度,她的眼淚終于沒忍住,落了下來。
裴以晏的身前的衣裳被李尋楹的衣裳給打shi了,他將李尋楹給放在了馬車上,將李尋楹的繡鞋脫掉。
“腳這么疼?”
李尋楹沒有止住眼淚,嗓子有些啞了,她道:“夫君,我們回一趟李家吧?!?/p>
她仿佛在水里不斷下沉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水面上的木頭。
李家的長輩不相信她,裴以晏對她來京城前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從來不過問,甚至他都沒有給過她說的機(jī)會。但是他是如此地聰慧,大家都說他聰明正直,幫許多百姓洗清冤屈,等他們回了李家,他一定能夠洞察一切,不會像李家的長輩,冤枉她的,對吧……
裴以晏握住李尋楹的腳的動作頓了頓,“你父親和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你想你二叔他們了?”
李尋楹搖頭,二叔他們早就不是她記憶里的樣子了,她不想見他們。
裴以晏將李尋楹的繡鞋放在馬車?yán)铮溃骸袄罴疫€是有你如此留戀的人?”
眼淚模糊了李尋楹的雙眼,她有些沒聽清裴以晏的話,她像從前般對他撒嬌,仿佛他和她沒有這些年的疏離。
“裴大哥,你依我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
馬車內(nèi)陷入了沉默,她的腳被裴以晏上了藥,裴以晏將鞋重新給李尋楹穿上,李尋楹的心不斷下沉,在馬車在裴府停下來時(shí),李尋楹終于聽見了裴以晏的回答,“過段時(shí)間吧?!?/p>
李尋楹緊繃的脊背放松,仿佛又看見了從前那個(gè)會陪她偷跑出去玩,溫柔貼心的裴以晏。
……
裴府
腳步聲響起,李尋楹抬眸朝門口看去,當(dāng)看見來人是瓊芳,她眼眸里浮現(xiàn)失望。
瓊芳的目光落在李尋楹的手上,道:“少夫人將香囊繡好了?”
前段時(shí)間李尋楹一直沒再碰這香囊,她還以為李尋楹是放棄這香囊了。
李尋楹道:“夫君還沒有回來嗎?”
瓊芳恭敬道:“沒,今日大公子大概又要歇在官署了?!?/p>
“少夫人有事要尋大公子?”
李尋楹沒有說話,看向手里的香囊。裴以晏說過段時(shí)間才能陪她回李家,這段時(shí)間她問過裴以晏幾次,裴以晏都沒有給她明確的答復(fù),他是反悔了嗎?
從睿王府回來后,裴以晏仍然很忙,歇在官署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