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脫下衣服,簡繁就突然偏頭朝床頭柜看去。
什么都沒有。
可是那種被注視被窺視的感覺太過濃烈,渾身的肌肉都因為生物本能的戒備而瞬間繃緊。
劉海下,男人的黑眸疑惑了一瞬,不過冷淡的雙眸很快收走了。
弓腰,脫下長褲,背肌凹陷肩胛骨因為動作而隆起了漂亮的弧度,像一只展翅要飛走的蝴蝶,讓人沖動得想把他抓回來纏繞鎖住,永遠都逃不開掙不脫……
那怪異的被注視的感覺依然強烈,簡繁甚至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去套上褲子。
卻不知背對著彎腰動作時有多么的多么的誘人。
于章魚來說就像是陶罐,寧愿粉身碎骨極盡所能的都要鉆進去全部占有。
涂滿自己的氣味,日日夜夜纏住,被迫吞吐,掙扎到顫抖,最后一起沉淪享受。
他不會再有多余的精力逃離,會永遠和它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離……
即便到死也會融為一體。
見不得光的陰影中,一種急促到濃稠的氣息像野獸般急速侵占著整個房間,好似蟄伏的野獸要從黑暗中暴起,它已經(jīng)忍無可忍渴求難耐,空氣都因為這份欲而變得燥熱急切。
簡繁加快了動作,很快結(jié)實修長的雙腿就被筆挺的西裝褲包裹,身體被隱藏被一層層遮住,他又變回了平日里清冷禁欲的教授。
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一雙藍色的眼睛,那原本純澈的藍被昏暗侵蝕,幽深又濃稠,像是愛欲、興奮、渴求、激動、所有的都揉了進去,分不清哪個占比更多,只是腦袋下的八根腕足蠕動顫抖到已經(jīng)快要忍受不了要撲上去時,簡繁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拉著行李箱朝門口走去。
男人的身離它越來越遠,章魚什么也顧不了了,它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速度朝簡繁爬去。
好似生怕自己會被再次丟下。
當門只剩下一條縫時,小章魚終于在最后的關(guān)頭擠了出去。
二話不說它立刻爬上了黑色的行李箱,一直爬到了最上面。
一雙藍眼睛渴望地看著上面的手,觸手蠕動著好似恨不得立刻纏上去,卻最終沒敢亂動,像是知道一旦被發(fā)現(xiàn)它又會被丟棄。
它慢慢地移動到了當初簡繁第一次發(fā)現(xiàn)它的地方,即便腦袋會隨著行李箱的移動那雙藍色的眼睛始終都望著簡繁,好似怎么樣都看不夠。
他的行李箱就是應(yīng)付短途旅程的,所以并不需要托運,上了飛機他將箱子放在了行李架上,扣上了門。
簡繁戴著口罩,身高腿長,穿著白襯衣西裝褲,在吵雜煩悶的封閉空間里,像藏在林深處的一汪冷泉,心曠神怡般的清冷,不過分也不張揚,恰到好處得讓人頻頻側(c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