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扔,原也正常?!?/p>
我頓了頓,幽幽道:
「只是如今,我已是罪大惡極之人,再沒有回頭路了。若是你背棄了我,去官府告密,我該如何是好?」
嬈娘哭著搖頭:「我不會如此的,姐姐,我絕對不告發(fā)你?!?/p>
「嬈娘,姐姐信你?!?/p>
我也流下淚來,凄楚道:
「但是我又不敢信你。若是、若是你拿著銅簪,也扎他一下,哪怕只是破了油皮,我都能信你。不然,我害怕,我是真的怕呀。」
嬈娘見我淚水漣漣,一時六神無主,口中拒絕也綿軟無力起來。
我握住她的手哭了一場,把這些年的痛楚血淚講給她聽,邊哭邊求她。
嬈娘迷迷糊糊的,握住我塞給她的銅簪,胡亂下手,在章璟脖子上又鑿了幾個洞。
我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翌日,我作男子打扮,推板車將章璟運到野林子里,拋尸到深處狼群出沒之地。
程?!?/p>
「有的縣丞說,農(nóng)戶必須拿家里的舊犁來換陳氏犁。
「百姓交了舊犁,領(lǐng)到手的陳氏犁卻是壞的。
「官府拿了百姓的舊犁和朝廷下發(fā)的好犁,或者勾結(jié)商賈轉(zhuǎn)手賣出去,或者和其他地方換糧,總歸是筆不賠的買賣。
「有的縣丞說,府衙人手不夠,要百姓去縣中領(lǐng)陳氏犁。不來者必有嚴懲。
「自鄉(xiāng)下去往縣里,衣食住行,哪樣不要錢?
「住個十天半月的,花錢如流水,小門小戶誰撐得住。
「小吏只消發(fā)這陳氏犁發(fā)得慢些,拖上些時日,百姓自己就上趕著送錢賄賂,求小吏趕緊將犁發(fā)給自己,好早日歸家。
「還有的官吏,縣里客棧酒樓就是自家親戚開的,光靠鄉(xiāng)民投宿住店便能大賺一筆。
「如此各顯神通,一把陳氏犁,能喂飽不少官呢?!?/p>
即便如此,在流民們嘴里,只要點小錢不要命的,已經(jīng)是難得一見的好官了。
若要小錢的同時還能給百姓些好處,那簡直就是青天。
說到這里,我喝了口藥湯,竟也不覺得苦了。
「律法規(guī)定殺妻要打一百杖,流放千里。但妻子暴病而死就不算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