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榭說。
我怒視他:
「你!」
「定王殿下想來記性不大好?!?/p>
楚榭溫和道:
「若是殿下不記得自己做了何事,臣便提醒您一句。
「您可還記得楊順?」
我當(dāng)然記得,我太記得了。
承恩公之子,太子和二皇子的表弟,一棵愚魯沖動又喜歡自作聰明的墻頭草。
楚榭接著道:
「去歲開春,楊順去酒樓里吃酒,卻聽到隔壁廂房里有兩人在說話。
「殿下可知,那二人說了什么?
不等我回答,楚榭抬手便砸碎了一個茶碗。
「當(dāng)初五殿下給太子出謀劃策,我還曾私下譏笑說,五皇子立功心切,竟犯了太子大忌,他日必被厭棄。
「可笑我聰明一世,卻沒想到,那些攛掇太子扔你去庸州的謀士,居然正是五殿下安排的。
「我竟從未想過,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故意引太子猜忌?又為何要設(shè)法去庸州?」
我閉口不語。
「不說話了是嗎?那楚某來替殿下說。因為五殿下算算時間,覺得七殿下大限已至。等七殿下身死那日,京城便成了是非之地。
「所以這趟庸州之行,五殿下竟是去躲災(zāi)禍的?!?/p>
楚榭每說一個字,臉上便愈發(fā)冰冷。
「……七弟如何了?」
我沉默了許久,才澀聲問道。
「好啊,好啊,虧殿下還記得七殿下這個弟弟。」
楚榭一字一頓:
「他痛苦萬分,整日腹痛頭痛,神情癲狂,無法安寢。直到死那日,痛楚也未曾停息。
「這一切,只因楊順在酒樓里聽到隔壁兩個道士笑語,說,人人都道吞食金丹能成仙,實則金丹由丹砂煉制,內(nèi)有大毒。
「朝中上下無人不知,七皇子好玩耍,喜求仙問道,喜稀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