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nèi)普又想嘆氣了,霍格沃茨和樸茨茅斯軍港在她眼里簡直像無人之境,現(xiàn)在連國境線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行嗎?”蓋爾有些緊張地問,她印象中那對夫婦就是這方面的頂級大牛,英國有沒有這方面的的人才,有是肯定的,但是無從打聽也無從拜訪。
“巴黎哪里?你認路嗎?”
“我們有嘴啊!”
“……走!”
1899年,法國,巴黎,克勒曼大道。
天蒙蒙亮,瑪麗亞·斯克沃多夫斯卡匆匆披上外衣,將頭發(fā)草草盤好,又用冰涼的井水洗了把臉。她剛將腦袋從水盆里抬起來,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
自從他們夫妻宣布發(fā)現(xiàn)并命名了“鐳”以來,記者、商人、熱心人士、求學青年甚至好事者,每天都有一大批人絡繹不絕地前來拜訪。她不得不留下丈夫招待他們——因為他有個博士學位——自己早早趕到實驗室去進行研究。
誰知道今天居然這么早?早到她都還沒出發(fā)?
“瑪麗亞?”樓上傳來皮埃爾睡意朦朧的詢問。
“我來搞定,睡吧,親愛的!”瑪麗亞已經(jīng)走到樓梯最后一級,小心翼翼地繞過老化開裂而無錢修補的踏板,又去叫醒兩個女仆。
“這就走嗎,夫人?”做粗活的女傭索菲迷迷糊糊地問道。
“昨晚我在烤爐里為您留了兩個面包?!必撠熥鲲埖纳室舱f。
“不、不是的,孩子們!事實上我需要一壺熱茶,或許還需要一盤小餅干,外加一個沒有塵土的會客室?!爆旣悂喰Φ?,“一大清早上門來的客人,我還從沒遇到過?!?/p>
為了給懶惰的女仆們留出時間,她不得不親自走出去開門。清晨的克勒曼大道上人影寥寥,她家門口卻依偎著兩個半大孩子。
“快點!”少年非常不耐煩地朝她道,“我的朋友快要凍僵了!”
事實上這一對少年少女看上去都不太好,他們臉色凍得發(fā)青,連嘴唇都是白的,頭發(fā)上甚至結(jié)滿了霜,連他們身上那些怪模怪樣的袍子都凍得梆硬。
“天啊,你們是怎么來的?靠走的嗎?”瑪麗亞倒抽了一口冷氣。
“飛……”少女虛弱地說,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了。
“火車?!鄙倌昀淠匮a充了一句,“您不請我們進去嗎?我們趕時間,下午還要上課?!?/p>
沒過多久,會客室里就響起了輕微的“嘀嗒”聲,那是孩子們身上凝結(jié)的冰,被壁爐火光融化了往下淌。
“兩位從哪里來?”瑪麗亞的英語帶著濃濃的波蘭口音。
“您不需要知道?!鄙倌暌琅f很不客氣,“您只要回答我們一個問題?!?/p>
說著,伸手就要進旅行斗篷里作勢拿什么,那個蔫蔫兒的少女卻忽然一個激靈,指著房間深處尖叫道:“老鼠!”
瑪麗亞嚇了一跳,匆匆起身跑去看,尋摸了一圈兒也沒找著。她萬分疑惑地回轉(zhuǎn)過來,愕然發(fā)現(xiàn)茶幾上擺著一只大肚短頸瓶,里面滿滿地盛著翠綠色的美麗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