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被煅恳恢辈卦谧老碌淖笫趾鋈惶Я似饋怼菩奈罩鴥芍т摴P和卷成一沓的無格稿紙。
矮個子面不改色,甚至很坦然。
“你告訴他了?”混血女士忽然狠狠瞪了奧托一眼,“你們怎么回來的?”
“門鑰匙?!眾W托小聲道,“這沒什么可藏著掖著的,請允許我提醒您一下我們的宗旨,納什小姐?!?/p>
“宗旨?”納什小姐輕聲反問,“我不要那些崇高的東西,我只要效率。托馬斯·安和我們正在做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單獨向他說破我們的身份,你要耗費多少時間、要橫生多少不必要的枝節(jié)?”
奧托大為震驚:“這人沒用?那您為什么——”
“因為我險些作出和他一樣的事,我不能說這種事愚蠢,但是那沒用。這人一輩子都在忙忙碌碌地做一些既崇高又無甚用的事情,還有更多的人,他們?yōu)榇烁冻錾?。”納什小姐慢慢說道,“我救他只是因為《泰晤士報》報道了這樁波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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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的刺殺事件,被我看見,而日本人磨磨蹭蹭拖了這么久不殺他,讓你趕得及插手。”
“那、那我?guī)厝??”奧托也覺得這件事棘手了起來,“他一直鬧著要回去?!?/p>
“那就讓他回去好了?!奔{什小姐嘴上說著英語,手中鋼筆一直沒停,和那個矮個子用一種畫圖般的文字密集交流著,“回去接著送!”
“您跟他說什么了?”奧托忍不住好奇起來。
“我告訴他,他崇拜的一位日本武士正是最早提出要侵略他祖國的人,受到全體國民的崇敬與擁戴3——所以這樣的人殺一個怎么能夠?要殺一代,還有上一代、下一代、再下一代,整整四代人殺盡了,讓我們再看看呢?”
奧托驚悚地蠕動著嘴唇:“他怎么說?”
納什小姐垂頭掃了一眼稿紙:“他說他保證盡量活著,活著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矮個子還在寫個不停。
“唔……還在譴責(zé)我太殘忍,有違賢者的道理。不去管他了,圣父,又一個?!奔{什小姐笑了起來,“單就報紙上所登載的履歷而言,這人……想遵守承諾也挺難的。”4
“可是……納什小姐,如果您所擔(dān)憂的事真發(fā)生了,我們……?”奧托有些躊躇,“那也是您的祖國不是嗎?”
“我們能做什么?”納什小姐平靜地反問,“就是梅林再世也束手無策,就是麻瓜的——算了,無所謂麻瓜的誰。如果不計代價,唯一可行的方案是直接炸掉中東鐵路,但那……”
奧托迫切地等待著下文,看上去很贊同“炸鐵路”的方案,而那位托馬斯·安還在激情控訴、筆耕不輟。
“你可以回去問問格林德沃?!奔{什小姐用一種慈愛的、看傻子的眼神注視著他,語氣溫柔,“他會告訴你那條鐵路對遠(yuǎn)東局勢有多么重要,我不想教豬,別逼我罵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