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木頭?”
“也是檀木,之前試現(xiàn)貨都不趁手,格里戈維奇說他有個珍藏的杖芯材料一直沒動,感覺會適合我,就問了我原本的魔杖是什么木頭——大概檀木也有許多種吧?反正都是親戚!”
“鳳凰尾羽嗎?”鄧布利多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似的,“英國的鳳凰越來越少,奧利凡德家許久都沒有做新的鳳凰尾羽魔杖了?!?/p>
“是一小枝麒麟自然退掉的骨化角?!鄙w爾露出有些好笑的神色,“來自我祖國的一種神奇動物,它們的角像鹿,但前端是圓的,被認為是真正的仁慈的化身——有武器,卻不拿來害人?!?/p>
“這支魔杖承認了你。”鄧布利多說得很慢,劍一般的兩條眉毛糾結(jié)在一起,“仁慈的化身?真正的仁慈?”
蓋爾攤了攤手。當(dāng)時她和斯內(nèi)普都不覺得自己能帶走這根魔杖,但事實就是,“藍蝴蝶”的花雨再次傾瀉如注,幾乎將格里戈維奇的工坊淹掉小半個。
不過這些時日蓋爾也想通了:她不仁,那是站在蒙古人、意大利人和未來的日本人立場上看的。麒麟畢竟是中國的。
新魔杖輕輕撥弄,將她心頭縈繞的最后一絲陰霾輕而易舉地驅(qū)散了。
不過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后面。
1913年,夏,英格蘭,倫敦,考文特花園,某民宅。
花園中傳來兩聲輕微的爆響。
“……你有沒有注意到剛剛德國人看你的眼神?從前你只要坐在旁聽席上,不,你都不用親自到場,你只要在開庭前在哪條走廊遇見陪審團主席向他say
halo,他就會知道該怎么判?!迸椎恼f話聲遠遠地隨風(fēng)飄到門口,正在廊柱旁的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男巫睜開眼睛。
“可那是不對的,蓋爾,妨礙司法公正并不值得拿出來說嘴。”
“我的意思是,權(quán)力并非一無是處。至少等你下次遇見你想保護的人,可以不必這么被動。要知道,我在本國傲羅那里不小心攢下的道德資本已經(jīng)耗了個精光。”
連伯斯德那個級別的小主管都能隨心所欲地借口“保管不當(dāng)”折她倒霉的魔杖,阿不思·鄧布利多這矯枉過正的人居然還一門心思地把“權(quán)力”往外推。
反正這一位該是斯內(nèi)普頭疼的范疇。蓋爾撇撇嘴,剛走上鵝卵石小徑就看到了上一秒還在被她念的正主。
“西弗勒斯!”蓋爾笑了起來,大步走過去,走了兩步不過癮,干脆跑了起來。
在開庭以前,她一直與德國魔法部特派小組一起在某處安全屋里被“監(jiān)視居住”,說起來,打他們在七又二分之一站臺下了魔法歐洲之星,好有一個周沒見過了。
小別勝新婚呢!
斯內(nèi)普被她撞得一個趔趄,但這位絕不是順手?jǐn)堊∩w爾再轉(zhuǎn)個圈圈的人,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打算了一下,似乎該喝點兒什么魔藥,讓自己多長些肌肉。
阿不思·鄧布利多笑吟吟地站在臺階下,沒有當(dāng)電燈泡的意思。事情一完,他送蓋爾回家只是出于紳士風(fēng)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