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斯文頓苦笑了一下,“可她說的‘不難’有的時候是天方夜譚?!?/p>
然而陸軍大臣已經(jīng)毫不見外地走過去了,開始研究那張草圖。雖然海軍存在感一直很高,但不得不說,一場戰(zhàn)役,決勝的始終是陸軍。
“冒昧問一句,怎么就‘你覺得行’了?”財政大臣d·l·g也不干了,這些年海軍軍費漲得離譜了已經(jīng),陸軍還要從他口袋里掏錢?搞一個水箱還不夠,前些年花錢雇一堆科學家研究什么“壓力觸發(fā)式地雷”還不夠嗎?不是又要搞新槍嗎,還不夠嗎?
法國陸軍還在騎馬呢!
海軍大臣純是個外行,但也不遑多讓地湊過去了。飛機他們海軍都能沾上光,沒道理這個看上去似乎更加便捷的直升機不行。
蓋爾被一群人鬧得一個頭兩個大,忽然感到有人將她的椅子向后一拖,她便趁勢起身,走了開去。
溫熱的人體從背后擁了上來,然后就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扣,戒指摩擦著戒指,蓋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蓋爾?”斯文頓注意到她的動靜。
“不著急?!彼f,“現(xiàn)有的準備應付這一場戰(zhàn)爭足夠了,你至少還有三十年的時間來研究它。”
宛如一瓢冰水澆滅烈火。
這間會議室里的都是人精子,誰都聽得出這女人話里是什么意思,預測世界政局走向也正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但……這仗才剛開始打吧?誰有那個本事看那么遠,一眼望到三十年后,語氣還這么篤定?
唯有斯文頓神情自若。盡管普林斯再三表示蓋爾·納什并非先知或者預言家,但他心里是這么認定的——普林斯無非是擔心蓋爾受到什么威脅或者利用,但是迄今為止,大英帝國對她的服務表示很滿意。
就在這個時候,首相終于回來了。
這么一打岔,互相介紹也不必了,戰(zhàn)爭在即,誰也沒心思搞些明知故問的把戲。幾下里進度一對,這才發(fā)現(xiàn)海軍沒等內(nèi)閣審批,就把戰(zhàn)爭動員令發(fā)下去了,“就在我來這里之前,”海軍大臣無辜地說。而陸軍么更好了,動員令是沒敢先發(fā),但發(fā)不發(fā)的已經(jīng)無所謂了,動員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大英帝國陸軍整裝待發(fā),今天有船今天走,今天沒船海軍你這個廢物!
“布倫斯比特爾科格的事,你和首相說了?”蓋爾悄聲問斯文頓。
“沒有?!彼刮念D也悄聲回答她,“但我和元帥說了?!?/p>
他本就是陸軍部出身,雖然g元帥就任陸軍大臣時,他的負責范圍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陸軍一部,但兩人激進的作風倒是對了彼此的胃口。海軍也挺激進的,但他們搞工科的跟搞經(jīng)濟的合不來。
蓋爾眼前一黑!斯文頓看著一臉的老實巴交,凈干些先斬后奏、陽奉陰違的事兒。狙殺威廉二世她自認背后有整個國家背書,結(jié)果呢?
她發(fā)誓她都聽見背后斯內(nèi)普笑起來的呼氣聲了,他甚至還撓了撓她的臉!
蓋爾忍著把他的手撥開的沖動,努力摒除心中雜念,把注意力放到正事兒去。她望向滿臉凝重的首相老頭,心里有些同情,海軍只是提前發(fā)了動員令,陸軍的作戰(zhàn)計劃都悄悄咪咪出到第七版了。
但一場戰(zhàn)爭,打的從來都不是某些毀天滅地的秘密武器,而是后勤與補給。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又都看了過來,蓋爾給看得莫名其妙,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你小子,吃大戶吃上癮了是吧?
好在她也剛剛開完會不久,十分清楚自己究竟有幾分家底。
“上一輪征兵結(jié)束后pnb所有工廠,包括幾家比較大的合作企業(yè),就已經(jīng)全部進入了戰(zhàn)時適應狀態(tài),上了名單但暫時還未入伍的工人下午停工接受基礎的體能與軍事訓練,新招募的女工也早就開始排班上崗了,哪怕稍后開完會您把他們?nèi)祭?,至少食品保供這一攤產(chǎn)能不會受到一丁點兒影響?!彼蜿戃姶蟪键c了點頭。
“怎么——就沒人bagong嗎?”財政大臣懵了,他身后坐著的秘書直翻白眼,“您的工廠難道不是計件的?工人下午不干活,少賺一半錢,訓練增加的體能消耗與衣鞋磨損算誰的?”
“算我的啊!”蓋爾·納什比他還要驚訝,“難道士兵們不是為了大英帝國、為了保衛(wèi)他們的祖國作戰(zhàn)?我不僅工資照發(fā),我還加餐加津貼,您推出的那個國民保險,公司出錢再給他們保一份兒,哪怕人已經(jīng)給運到大陸上去了,他那份工資我還是照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