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和伊萬斯先生各自別過頭去忍笑。
“好吧!”柜員聳聳肩,有些可惜地收起宣傳彩頁,“祝幾位好運?!?/p>
“因為普林斯先生?”佩妮脫口而出,莉莉一哆嗦——可她越害怕,就越委屈。或許她沒什么可怕的……對,她就是沒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巫師世界是他家開的,這件事上莉莉也沒有任何不對。
“啊?啊對對!就是他?!惫駟T好心腸地指點了一條從銀行到“公主之家”的近路,“老蝙——咳,你們不會被荼毒太久的,這人是個宅男,要不是魔杖不能郵購,他準能干出只寫封信來、教你們怎么填郵購單的破事兒。”
十分鐘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伊萬斯一家人來到了“公主之家”門前。
1971·老友記(二)
門是關(guān)著,但一陣古怪的、有些尖銳嘶啞還有些吐字不清的說話聲直接頂破了門扉:
“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就是鄧布利多,也不能二話不說往那一蹲上手摸人家小姑娘臉啊,教授你心理變態(tài)???你這都不挨家長一拳,我都得聯(lián)系社工舉報這家子虐童!”
伊萬斯夫婦:?
“但凡有一個斯萊特林愿意抱著你的大腿、揪著你的袍子往上爬,和你撒嬌要和你玩頂高高,今天都算我無理取鬧冤枉你——有嗎?我們要是……實在沒有自知之明,來利芙回避一下,你自己變個馬桶出來?!?/p>
“噗!”一聲壓抑失敗的噴笑驟然帶來一連串的瘋狂大笑,交織在一起的兩個含笑女聲聽上去就正常多了,至少一看就是人類能發(fā)出來的——其中一個還特別熟悉,是他們敬愛的董事長女士。
房門被猝不及防地推開了,兩個女巫笑得東倒西歪、互相攙扶著奔向樹下的秋千。
“哎喲我不行了!我真的……救命!”素來寶相莊嚴的pnb董事長利烏斯·普林斯女士,此時笑得肩頭一整條波西米亞長圍巾滑落在地都毫無察覺,她身旁的那位女士不留神踩到了,一跤滑倒把她也帶累得往地上摔去。
董事長女士頭都沒回——“砰”的一聲輕響,花園忽然變成了一整片大泳池,女巫們相擁著摔倒在氣墊床上,慢慢滑向水中央。
“哇……我們好有默契!”董事長女士感嘆。
“嗯……經(jīng)歷過剛才,我不敢沒默契?!彼呐笥驯镏鴫男?,“甚至還為過去的幾十年你沒向我展示超凡脫俗的家傳天賦,而要由衷地表示感謝?!?/p>
董事長女士又“呃呃呃”地笑起來,好像某種水禽打鳴?!翱创?!”她朋友忙喊,把滾向氣墊邊緣的人往回扯——
伊萬斯太太心道不妙,一把捂住莉莉的眼睛往懷里扯,順勢轉(zhuǎn)身把人帶到身前。遲鈍的男人慢她一拍,佩妮已經(jīng)喊了出來:“■■!“
“佩妮·伊萬斯!”伊萬斯太太渾然忘了此時此刻他們正在偷窺(盡管不是故意的),“不許說臟話!”
片刻后,重新收拾整齊(包括己身和庭院)的兩位女巫聯(lián)袂前來開了門,伊萬斯先生已然完全無地自容,根本抬不起頭。但董事長女士對他們夫婦的態(tài)度只能說“一般”,反倒對兩個女孩很感興趣,嚇得伊萬斯太太緊緊攬住女兒們,生怕被帶得走上歪路。
“你就是莉莉·伊萬斯???”董事長女士彎下腰,“我早就聽說——”
“利烏斯!”普林斯先生——或者說斯內(nèi)普教授,沒差——在屋里呼喚,“進來,快點。”
“尿這么久,看起來前列腺沒問題?!倍麻L女士嘀咕了一句,她的朋友——好吧大概是情人——連忙下死力拉她:“當(dāng)著人呢,利芙!”
說罷又換上個從容神情,笑向呆若木雞的麻瓜一家:“各位稍等,爸爸在叫我們?!?/p>
“你這個學(xué)非上不可嗎?”盯著女巫們翩然遠去的背影,佩妮憂心忡忡,“其實我覺得教會學(xué)校也沒那么難以忍受?!?/p>
“我好像沒那么害怕了。”莉莉卻悠然神往,“至少我能確定,那位教授不是個瘋子,也不是個兇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