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的翅膀上,還有脖子上,都有爪子上的那種金環(huán),只是被羽毛擋住了。”佩妮神神秘秘地說,脫離了悲情虐心藍本和阿爾·帕西諾,她還是看斯內(nèi)普教授不順眼,“虐待小動物的變態(tài),你別去他的學(xué)院。”
莉莉暫時想不了那么遠。當(dāng)天晚上,她翻出了爸爸代表工廠參加pnb職工大會時發(fā)的紀念冊,第一頁掀開,就是已故歷任董事長的簡介:簡妮·布蘭登女士是中道崩殂的創(chuàng)始人,后世已然根本不曉得她的貢獻,只能從那些在青史上永存的名字里推測她當(dāng)年的功跡;斯內(nèi)普教授的父親則更像是一頭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他忠實地幫襯著每一位女士,在孫女接過重擔(dān)后,已經(jīng)退休的他硬是又站出來,護航直到最后一刻;到了納什小姐,就只有短短兩個單詞:傳奇。
傳奇啊……如果是傳奇的話,那就情有可——莉莉打了個哈欠,一頭睡倒在床上。
1971年9月1日,莉莉·伊萬斯背負著全家人的希望,一頭撞進了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她是個敏感的孩子,頓時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些人……他們怎么好像互相都認識???”特意請了一天假來送妹妹開學(xué)的佩妮嘀嘀咕咕,反正她也不愛看嬤嬤那張臭臉。
愛女心切的伊萬斯太太戰(zhàn)斗力極強,她一眼鎖定了一位和善女巫,三言兩語地就搭上了話,然后得來一個令人絕望的答案:
“是的,他們當(dāng)然早就認識了,在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之前,這些孩子們已經(jīng)在鄧布利多學(xué)校共同生活過好多年了,是不是詹姆?”
“你這個學(xué)趁早別上了呢?”佩妮嚇壞了,“聽著,莉莉,你絕對會被霸凌的,沒有哪個群體比寄宿學(xué)校的學(xué)生還愛搞這套!你本來就是外人,現(xiàn)在又成了陌生人,天啊!以后水杯離開你的視線就不要再喝了,相信我!”
“這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或許,對麻瓜出身的孩子有點兒不公平呢?”伊萬斯太太委婉地說。
女巫身邊的潦草男孩好奇地看了莉莉一眼。
“那也沒辦法,阿利安娜不是沒想過,畢竟可以申請調(diào)取偶發(fā)事件逆轉(zhuǎn)小組和記憶注銷指揮部的出勤記錄,但斯內(nèi)普教授覺得,還是不要讓麻瓜出身的小巫師過早地與他們的麻瓜家庭分隔——容易傷感情?!迸讗勰苤?,“何況也不是所有小孩都來,那些純血家族的孩子就不稀罕?!?/p>
“天啊,親愛的!”她身邊的男巫故作驚慌,“多么大的禍?zhǔn)掳?!你忘了加‘高貴的’——‘高貴的’純血家族!”
“呀!那怎么辦?”女巫捏尖了嗓音,“我想這只是一樁令人遺憾的意外——因為我也是‘高貴的’純血家族!”
一家人都“吭哧”、“吭哧”地笑起來,從他們身旁經(jīng)過的另一家人隨即報以不善的目光,但就莉莉來看,他家那個已經(jīng)提前換好筆挺校袍的小帥哥,臉雖然勉強掛著,但眼睛里寫滿了“哦豁,有勁”!至于他身邊那個略矮一點的男孩,怎么說呢……不友好得非常刻板,甚至于到了例行公事的地步,他的眼睛里寫滿了“怎么還不結(jié)束,真沒勁”。
那一小撮純血家族與普羅大眾之間的矛盾,莉莉已經(jīng)從對角巷講解員的滔滔不絕里拼湊了個七七八八,老實說她不是很在意。但這并不妨礙她初來乍到、很識時務(wù),于是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那男孩詹姆又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擋在她前面。
莉莉:?
佩妮已經(jīng)不滿地嚷了起來:“嘿,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保護嗎?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麻瓜!”
“你比我還高,小姐?!闭材泛軣o奈,“但如果你一定要……好吧!”
他又挪了一步,也擋在佩妮身前。
“各位是什么意思?”那一家的女主人發(fā)話了。她誠然是一位氣質(zhì)高貴的美麗女巫,但神態(tài)卻很傲慢,那雙沉醉般的黑眼睛永遠是似閉非閉的,從卷翹的長睫毛下漏出的點滴縫隙里看人。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女士。”小男巫詹姆淡定地說,他的父母就老神在在地抱臂旁觀,一點兒要插手的意思都沒有,“我想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屬于全體英國巫師,在這里我想怎么站就怎么站。”
“嘿!”那家里和他一邊大的男孩立刻來勁了,“你這不是知道我媽媽是什么意思嗎?”
你也沒必要點明吧,莉莉無力地想。
“再不上車,西里斯就得和泥巴種擠一個包廂了?!蹦莻€矮一些的男孩勸說他媽媽,“我看他自己倒是不介意,對吧?”
名叫西里斯的男孩懶得搭理弟弟,他幾乎是堂而皇之地看了詹姆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放學(xué)后一起玩兒吧!哦不,應(yīng)該是呃……上車后一起玩兒?
莉莉有些不確定,但她已經(jīng)被匆匆找來的伊萬斯先生拉走了?!靶欣疃挤藕昧耍 币寥f斯先生熱得西裝袖子都卷了起來,“我給你布置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暫時出去上廁所,這樣就沒人搶了。”
“快快快!”伊萬斯太太連聲催促,“我看那群人精神都不太穩(wěn)定,到了學(xué)校要是有什么事搞不定,就去找斯內(nèi)——”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