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默然注視對方的臉。
或者山長路遠(yuǎn),一別兩寬?
“陸離”兩字在舌尖輕碾。
翌日陸離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
門窗緊緊關(guān)著,黑耀不知所蹤。
矮幾前的男人以手撐著側(cè)臉淺睡,靈燈還亮著。
陸離躡手躡腳的過來,把毛筆蘸滿紅墨水,在男人頰邊各點了一顆大紅點。
對方倏然睜眼,將他拽入懷中。
那只握著他執(zhí)筆的手在他眉心落下一顆朱砂,施法,將這顆朱砂固在眉心。
就好像在刻什么標(biāo)記。
玄祐嗅著懷中人身上的清甜氣息,松手。
“不敬師長,以示小懲?!?/p>
少年笑道:“小懲是指被你抱在懷中,還是被你標(biāo)記啊?”
玄祐望著對方眉心的殷紅。
陸離擦了一會兒,想起今天要上課,便急忙拎著布包走了。
須臾,從窗外探出腦袋:“玄祐,你接著煉丹,可別忘了!”
從這天起,玄祐早上煉丹,中午接陸離放學(xué),下午教字,晚上跟陸離擺攤。
他往那攤后一站,就是一塊活生生的招牌,沒一會兒就把丹藥賣光了。
陸離心情頗好的拽著玄祐在夜市里東逛西逛,給玄祐做了一個板著臉的泥娃娃,臉不像,表情神似。
玄祐
這是誰的小嬌妻?。空埶賮眍I(lǐng)走謝謝!
陸離退后一步,笑道:“誰能聰明到哪去?”
說著,不甚愛惜的捏著手上泥人往前走:“夜深了,回吧?!?/p>
桃花洲那片粉霧在月色下恍惚迷離,夜色過半,陸離徑直走向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