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氣都不敢出,等了足足十五分鐘,老孫小心翼翼的將花瓶放回桌上。
他眉頭緊鎖,像極了小時候做不出數(shù)學題的顧苒苒。
“冒昧的問一句?!崩蠈O開口問道,“這幾個瓶子是從何而來?”
其實這個問題顧苒苒來的路上已經(jīng)編好了,她脫口而出,“祖上傳下來的。”
這個答案依舊沒有解開老孫心中疑惑,他接著問道,“毛女士可聽長輩說過這些花瓶的事。”
這話聽的顧苒苒有些怪怪的,面上帶了些警惕。
“毛女士別誤會。”老孫嘆了一口氣,“看年代這些瓷器像是南北朝的,但是又完全不符合南北朝文物的風格?!?/p>
以他這么些年的經(jīng)驗,他可以斷定,花瓶是真品無疑,只是斷代有些懸念。
南北朝,顧苒苒有印象。
那可是距今一千五百年左右的朝代。
看來這個老孫還比較實誠,沒有把她當成小白忽悠。
要么是對方人好,要么對方害怕她貨比三家,不賣給他。
不管是哪一種,顧苒苒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就是能賣多少錢。
老孫并沒有揭曉,反而拿出一本封面殘破的書翻了起來,邊看還邊在八角瓶上比對。
顧苒苒算是相信了,正如剛見面時對方所說,這兩天他沒看到這個瓶子,寢食難安。
五分鐘后,老孫將書合上放回包里,轉(zhuǎn)而試探的問道,“毛女士,這仨瓶子我就按照南北朝收吧。這樣你我都不會吃多大的虧?!?/p>
年代這么久遠的瓷器,還能擁有這種品相,實在是太難得了。
顧苒苒抬頭看著他問道,“什么價?”
她是有個心理預期的,若是達不到,她準備再去問問別人。
老孫伸出兩根手指,“這個八角瓶,兩百萬。剩下的兩個小瓶子三十萬一個。”
顧苒苒只覺得腦袋有些懵,似乎有大量血液在往里面沖。
她趕忙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用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強制自己鎮(zhèn)定下來。
第一次被對方見了怯,以后就容易被拿捏。
“孫掌柜?!鳖欆圮劭桃鉁p緩語速,云淡風輕的靠在椅背上,“我家里還有幾個比八角瓶更為精美的物件,你這次給個誠心價,才會有以后的事?!?/p>
從老孫對待八角瓶的態(tài)度來看,他十分癡迷古董,既然如此,就可以拿更好的東西捆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