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安跟助理高麥囑咐了兩句,讓他留意著畢虹那邊,今天之內(nèi)別有多余的動作,如果有媒體打電話過來,先搪塞過去。
高麥是個人精,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都有自己分寸在,畢虹辦事直來直往,得罪了很多人,除了高麥以外,她也看不上誰。
能安撫好畢虹的人選,除了高麥沒別人了。
周辭未原本還摸不清楚夏祁安的脾氣,但通過這幾通電話,他又覺的夏祁安沒變。
小時候只要夏祁安生氣了,就會偷偷躲起來讓人找不到他,夏家的人沒人關(guān)心他去哪了,來找他的只有周辭未。
后來廢舊廠房后面的薔薇花墻,成了他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只要找不到夏祁安,他就會買點吃的,去那里找夏祁安。
周辭未到家的時候,夏祁安已經(jīng)拖著行李箱走了,周辭未把買的甜品放在桌上,倒了杯椰子水撥通了夏祁安的電話。
還行,沒關(guān)機了,起碼打通了。
“酒壯慫人膽,干什么驚人的事情了?”宋憑把酒瓶朝桌上一磕,瞥了眼桌上的手機:“我可提醒你啊,你們分別了八年,還是朋友身份的分別的,關(guān)系都是需要維護的,一兩年沒聯(lián)系的人,再見面都難免生疏。好不容易把斷了的線牽起來了,你再不上點心,風(fēng)吹一下就要斷了?!?/p>
夏祁安把手機扣在桌上,連帶著插著的充電寶一塊丟進了包里:“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
“還能怎么說,敞開了說唄?!狈?wù)員領(lǐng)著駱繁入了坐,他把大衣脫了搭在椅子靠背上,摘下口罩和墨鏡吐了一口氣:“組里放了兩天假,本來我是打算好好睡兩天的,要不是為了你這事,我還真不想折騰回來?!?/p>
駱繁掏了根皮筋把頭發(fā)隨意的扎在后面,頭發(fā)的長度不算長,松松垮垮的掉了幾根在鬢角處,搭配著他穿的低領(lǐng)淺粉毛衣,很難讓人移開視線。
駱繁掃了下桌上的二維碼,加了幾道菜:“說說吧,你去北京這么一趟,人拿下了沒?!?/p>
夏祁安喝了口檸檬水,吃驚的看著他,駱繁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無語道:“別給我扯柏拉圖那一套,這么些年沒談對象,不就是惦記著周辭未嗎?人都回你跟前了,你還看著發(fā)呆呢。”
夏祁安腦子里浮現(xiàn)了周辭未腌肉的手,下意識低下了頭:“我又不像你高中出柜,本來打算高考后告訴他的,還沒到那時候人就跑了,他都不知道我是gay?!?/p>
宋憑給駱繁倒?jié)M了酒杯,笑道:“誰也比不上你,就你爸打你那個架勢,我至今忘不了,導(dǎo)致我現(xiàn)在看見你爸都腿軟?!?/p>
駱繁高一意識到自己是gay后,毫不慌亂的在網(wǎng)上查了具體的資料,然后跟他爸媽直接攤牌,被打的下不了床。
夏祁安知道后,拉著周辭未他們一起去看他,看他被打的這個樣子,一向喜歡跟他斗嘴的宋憑都笑不出來了。
夏祁安以為他是碰到了需要出柜的對象了,結(jié)果駱繁渾身是傷的躺在床上,十分不解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為了別人出柜?我以后肯定要談個男的,在那之前告訴我爸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椤ky不成等我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再拉著那人到我爸媽跟前出柜,讓那個人覺得我多愛他?”
駱繁趴在枕頭上,滿不在意的說道:“性向是我自己的事情,出柜也是一樣,我可不想用這件事烘托我多愛一個人?!?/p>
這一言論讓來看他的三人徹底傻眼,夏祁安也是頭回覺得他自由又瀟灑。
駱繁擼了幾串肉在盤子里,問服務(wù)員要了盤生菜,一邊包肉一邊分析道:“我這叫清醒,你懂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