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聽了幾節(jié)課,也琢磨出味了,這小班針對的是基礎(chǔ)特差的人,提高的程度對他來說可以忽略不計,也不是針對他這類的。
報都報了,也不能不去吧,演戲要演全套,裝轉(zhuǎn)學有影響也是。
風里來雨里去了一陣子,夏川沒一點要來接他的意思,他的手在寒風下光榮負傷。
周辭未剛繞好一個線圈,一抬頭就看見夏祁安雙手揣到口袋坐在長條凳上,小臉凍的泛紫,有些長的頭發(fā)遮住了大半的耳朵,露出的一點耳垂也紅的不正常。
周辭未擦了下手上的機油,在放配件的玻璃柜臺上敲了兩下,夏祁安聽見了聲音,目光從桌上的報紙移到了他的臉上。
夏祁安茫然道:“要走了嗎?”
“不走,爺爺還沒回來?!敝苻o未說:“你臉怎么凍成這樣?耳朵也是,涂藥了嗎?”
夏祁安想搓下臉,手剛伸出一半又縮了回去,他怕周辭未看到裂口的手,更怕從他眼里看見惡心。
周辭未再蠢也琢磨出味了,又不是女孩子,怎么這么在乎外表。
周辭未丟了塊抹布給他:“看著店,順便擦擦柜子,爺爺回來要檢查?!?/p>
夏祁安不太樂意的問道:“那你干嘛?”
周辭未說:“一會回來?!?/p>
夏祁安想問他什么事能重要到維修鋪都不管了,還想抨擊他言而無信,畢竟看著鋪子是爺爺布置給他的任務,怎么能說走就走呢!
但又不敢真的說出來,怕周辭未生氣,也怕他不理自己。
一肚子的抱怨到開口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哦”字。
夏祁安跪在長條凳上,仰頭往巷口張望,確定看不到周辭未后,才偷偷的把手伸了出來。
手背又紅又紫,不光腫了還有好幾道口子,滲出的血沾在了口袋里,不像手了,像是豬蹄。
明明什么都沒干,怎么就成這樣了,夏政還說他手丑的像怪物。
夏祁安擦干了表面的血漬,確定不會沾到抹布上后,才準備擦柜臺。
一遍都沒擦完,就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腳步聲急促到讓他以為是賣面條的面條機又壞了。
他家的面條機老了,不換配件只維修的話撐不了多久,偏偏他又是個舍不得錢的。
夏祁安沒抬頭,邊擦邊說:“叔,周爺爺釣魚還沒回來,你著急也要等等,我不會修。”
預期的吵鬧聲沒有,反而攥著抹布的手被拽了過去,夏祁安疼的咬住了嘴唇,沒等他抱怨一股濃烈的藥味直沖他天靈蓋,手背的灼熱減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