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好了之后用尾巴扭斷樹枝從樹上滑落下來,隨后樹后走出一個砍柴的老婆婆,背著一大捆柴走出了樹林。
云層上的金獅靜悄悄的看著。
大夏用一根手臂粗的樹枝換了兩張大餅,車隊用這根樹枝把車軸簡易處理后離開了,大夏則是找了個大樹靠著吃大餅。
金獅一直不明白大夏為什么沒殺掉董家那群人,無論哪一種神魔精怪都會吃人,不吃人的幾乎絕跡了,早先他以為大夏躲在董家是準備把那大夫一家當儲備糧?,F(xiàn)在看到她居然用樹枝換餅,兩件事互相印證她確實不隨人傷人性命這個結(jié)論。
這讓他很困惑,妖怪和神仙都不把人當人,人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糧食??紤]到酒神的身份,他更不理解,因為古神都是殘暴的,他們貪圖血食和祭祀,上古先民為了祭祀他們要獻上奴隸,后來尊貴的神明看不上奴隸了,奴隸才有幾兩肉,所以貴族也成了祭品。
他低頭看去,酒神正對著冷硬的大餅吃的津津有味,像是在吃珍饈,全然沒注意到有人在天上注視她。金獅雙手合什閉上眼睛默默念了一聲佛號,隨后化作一道清風從云層上落下去了。
在吃餅子的大夏用力啃著餅子,覺得腮幫子都是酸的,心里埋怨這商隊的死面餅子比石頭都硬,都能當護心鏡用了。這時候北方走來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沿著道路往她這邊來了,她看后連大餅都忘了吃了。
不是說女兒國沒男人嗎?怎么從那邊走來一個男人?
她心里冒出一個想法:聽說女兒國的大姐們都不是善茬,最擅長把人吃干抹凈。他從女兒國逃出來,還好嗎?
這可是大新聞??!
關(guān)鍵是這男人的身材不錯啊,雖然斗笠擋著半張臉看不清長相,但是這肩寬腰細的模樣就讓人忍不住對著吹一聲口哨。
等到人走進了,已經(jīng)能看清下巴和嘴唇了,她皺眉:這尖下巴薄嘴唇怎么看著眼熟,在哪兒見過?
距離幾丈遠這男人站住,把斗笠摘了,大夏先看到的就是個禿瓢,再一看長相,嚯,這不是金城的金獅嗎!
大夏的瞳孔陡然縮小,渾身肌肉緊繃,覺得今日一場大戰(zhàn)是免不了了。還以為把這人給甩了呢,沒想到都追到這里來了。
“阿彌陀佛,咱們又見面了?!?/p>
大夏立即把大餅藏在百寶袋里,變成人首蛇身的模樣夾著嗓子:“大師,上次夜里咱們幽會,您見面喊人家妖精呢,怎么到了白天您又不喊了?”
金獅身上的一身布衣也變化成了金光閃爍的佛衣。他合掌作禮:“上古神祇當面,哪里敢用‘孽畜’稱呼。”
身份暴露!
大夏殺心陡起,冒著和佛門作對的風險也要殺了這禿驢!
這時候金獅接著說:“那日殺了鼠妖后貧僧還在想,昔日酒神躲過數(shù)次追殺,怎么會如此不堪一擊,前幾日和尊神一番較量才發(fā)現(xiàn)上古大神果然是大神,露出的一鱗半爪足以展露實力?!?/p>
大夏心想他想夸自己幾句讓自己放松警惕?
她也沒立即動手,而是順著話說了下去:“大神又如何,昔日女媧補天,這是多大的功勞??!如今卻被人竊取了,有人居然說他化成女媧的模樣補天,女媧不過是他的化身罷了,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笑?我就問你好不好笑?”
金獅笑不出來,因為太上老君親口說他曾經(jīng)幻化成女媧去補天,這個說法大家都堅信不疑。
他此時心里有個疑問:補天這么大的功勞他為什么不親身去做還要變化成女媧?
他敏銳的感受到如果今日和對方聊的足夠多,他昔日聽說過的該是常識的東西如今都要被推翻。他開始躊躇起來,他想聽,又擔心聽的多了要出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兩人沒再說話,周圍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金獅才問:“女媧能補天,那么……你們又是怎么走向沒落的呢。”如此強大的古神僅剩你一條漏網(wǎng)之魚,別人是怎么走向了滅亡?
大夏就說:“告訴你無妨,可我不能白白的說出去,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為交換才算公平。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