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嘴巴緊閉,不肯多說。
蘇卻氣得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佯裝怒氣沖沖,“行啊!不讓我喝了是吧?那我換家店去喝!”
她伸手去討要賬單,酒保卻搖了搖頭,“已經(jīng)有人買單了?!?/p>
那下指令的是誰,答案已經(jīng)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剛出了酒吧門口,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已經(jīng)等在門口。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付立那張帶著笑意的臉。
“蘇小姐,江少讓我送您回家?!?/p>
蘇卻探頭往車里看了一圈,卻沒見到期待中的那張臉,頓時滿臉不爽,“他人呢?”
“江少還有別的事。”付立說得含糊其辭,語氣里帶著一點小心翼翼。
“不用,”蘇卻揚起下巴,擺擺手,“我要續(xù)攤?!?/p>
“恐怕整個燕北,”付立摸了摸鼻梁,笑意里帶著些許無奈,“現(xiàn)在沒有哪家酒吧敢接待您。”
蘇卻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他是我監(jiān)護人嘛,管得這么寬!我成年了還不能出來喝酒了?”
嘴里雖然抱怨著,最終還是乖乖鉆進了車里。
付立發(fā)動車子,從后視鏡里看著后座噘著嘴的人,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么?”
“沒什么,”付立正色道,“就是覺得江少這么多年,除了年年小姐外,第一次這么……”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操心?!?/p>
“就是控制欲太強?!碧K卻靠在座椅上,嘴角卻悄悄翹起。
一切小細節(jié)都落入付立的眼中。
這兩個人真是別扭。
“蘇小姐,”他試探著開口,“如果您真想見江少,我倒是知道一個信息……”
蘇卻眼睛瞬間亮了,整個人立刻向前湊,“快說!”
付立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慢吞吞地換了個方向盤的角度,似乎在故意吊她的胃口,“您明早早起試試看,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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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色還是灰蒙蒙的,遠處的晨光正從灰藍的天際線緩緩探出頭。
燕北最核心的幾條干道上,厚重的紅墻勾勒出端莊的輪廓,古色古香的石獅子和拱門靜默地佇立著。廣場旁,冬日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透著這座城市獨有的肅穆。
青石小巷的盡頭,某扇沉重的朱漆大門悄然關上。一個身姿挺拔、穿著運動服的男人從巷口走出,腳步穩(wěn)健,迎著晨風開始慢跑。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運動手表,顯示心率和步速一切正常。江津嶼吐了口氣,腳步漸漸加快,目光淡漠地掃過街旁逐漸熱鬧起來的小販攤點和晨練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