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嶼和津恒的關系……”蘇卻想問,卻又不知如何措辭,“他有走出來嗎?”
江津玨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轉頭看著遠處的鐘樓,聲音幽幽地飄來,“津嶼現(xiàn)在的樣子,不就已經(jīng)是答案了嗎?”
蘇卻想起江津嶼眉宇間的冷漠和深沉,心里仿佛被輕輕壓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抓不住。
鐘聲再次悠揚響起,像是在為過去的人低聲嘆息。
“唉,說多了過去的事了,”江津玨伸了個懶腰,語氣一轉變得輕快,似是要沖淡方才的低沉氛圍,“真不打算讓津嶼帶你出去玩玩,怎么感覺你好像在躲著他?”
玨姐也太敏銳了吧……
“我怎么會躲著他,倒不如說他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倒是,”江津玨掏出手機,作勢要發(fā)短信,“我倒是要問問他去哪了,勒他回來帶你和年年玩?!?/p>
“真不用,”蘇卻擺了擺手,“因為,我后天就要回美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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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
收到江津玨發(fā)來的短信時,江津嶼正站在浴室的鏡前剃須。他從衛(wèi)生間的落地窗望出去,迪拜的陽光灑在波斯灣湛藍的海面上,泛著金色的粼光。
他隨手拍了張照片發(fā)過去——帆船酒店標志性的月牙形輪廓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遠處是綿延的朱美拉海灘,游艇在海面上點綴成一串珍珠。
這是從皇家套房的觀景窗拍出去的角度,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海景。
手機迅速震動了一下,江津玨幾乎是秒回。
【迪拜?你什么時候飛到那去了?!?/p>
【還不是因為我們那位好侄兒?!?/p>
江津嶼扣上手機,走出浴室,推開陽臺門。迪拜的熱浪撲面而來,空氣中夾雜著海水的咸shi和遠處街市的香料味道。視線所及是天際線下的豪華都市,棕櫚島與帆船酒店的輪廓交織著現(xiàn)代感和奢華氣息。
這座城市,這幾年已不僅僅是中東富豪的聚集地。無引渡政策、快速崛起的自由經(jīng)濟、極具吸引力的稅收體系,不僅吸引了全球各種高凈值人群,同時也吸引了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帶的人。
奢華與混亂并存,黃金鋪路的表面下,暗流洶涌。
尚棠那邊終于有了線索,她黑進江圖南的電腦后,找到了他在迪拜的接頭人信息。更有意思的是,在江圖南卷走資金的那家公司交易記錄里,還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就是秦麗婉資料里提到的,零件門事件中那個檢測機構。
兩件看起來毫不相干的事交匯,江家的內鬼隱隱浮出水面。
這也是為什么江津嶼會親自飛一趟迪拜。
“江少,尚棠那邊傳來消息了?!备读⒌穆曇魪纳砗髠鱽?,“今晚會在al-yali?!?/p>
al-yali的意思是“夜晚”,但圈子里更習慣叫它“黑月”,因為那里魚龍混雜,既有上層的荒唐派對,也有地下交易的糜亂。傳說店主是某個石油王子,專門為了討好他的俄羅斯情人開的。很多灰產(chǎn)人喜歡在那碰頭,里面魚龍混雜,保不齊就被販賣到不知名的園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