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嶼不覺放軟了聲音,“蘇卻,我也只是想幫你……”
“幫我?”蘇卻打斷他,“你從來都不把我當(dāng)自己人。什么事都瞞著我,替我做決定。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監(jiān)護(hù)人嗎?”
空氣冷得如同剛結(jié)了浮冰的水面,風(fēng)一吹,就要碎了。
江津嶼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一聲,眼神幽冷:“那你呢?”
“你要離開,也沒和我說一句?!?/p>
他直直地盯著她,薄唇微抿,眼底風(fēng)暴驟起。
“你要去歐洲發(fā)展,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
蘇卻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人攥住了。
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腦袋里閃過紛紜的想法,令她一時僵在當(dāng)場。
江津嶼的眼神沉沉的,看著她的沉默,忽然覺得無比諷刺。
“怎么,不打算承認(rèn)?”
蘇卻張了張嘴,自知理虧,“我早晚會告訴你的?!?/p>
“早晚?”他重復(fù)了一遍,輕蔑一笑,“是等你都簽好合約,行李都收拾好了,要上飛機(jī)了,再通知我?”
蘇卻想說不是,可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站不住腳。
因?yàn)槭聦?shí)就是,她本打算先把事情定下來,再找個合適的時機(jī)告訴他——合適的時機(jī),換句話說,就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她才愿意面對他的反應(yīng)。
她從沒想過和江津嶼商量。
因?yàn)樗?,他一定不會同意?/p>
“沒話說了?”江津嶼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蘇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是啊,你都要跑了,我還這里費(fèi)勁給你鋪路,想把你留下來,讓你回頭看看我,別拋棄我?”
“我如果想,你真覺得自己能夠離開燕北嗎?”
蘇卻的下頜驟然被捏住,逼著她抬頭看他。
那雙眼睛里的溫度消失了,壓迫感如影隨形,像是耐心終于消磨殆盡,露出掌控者最原始的鋒利。
“看來,我還是太縱著你了?!?/p>
他的氣息覆下來,毫不溫柔地碾過她的唇,如同在她唇齒間狠狠碾碎所有反抗的余地。
他在懲罰她。
蘇卻像是被電了一般,努力推搡著,但她的掙扎沒有任何意義,江津嶼輕松就能鉗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