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算什么?
算昨夜的一場局?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羞辱?
他盯著那張卡片,指尖緩緩收緊,一點一點地攥成一團(tuán)。手腕上傳來些許刺痛。他這才注意到那里貼著一枚小小的創(chuàng)口貼。
顏色很淺,幾乎要融進(jìn)皮膚里。邊緣貼得極穩(wěn),沒有一點多余的褶皺,像是有人精心地處理過。
她明明想盡辦法藥倒他,明明要那樣狠心離開,可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心疼他的傷?
江津嶼死死盯著那枚創(chuàng)口貼,xiong腔里的情緒翻涌著,像一股無法宣泄的狂風(fēng)。
恨嗎?不,比恨更深。
痛嗎?不,比痛更絕望。
他又看了一遍那行字。
再看一遍。
又一遍。
直到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刻進(jìn)眼底。
然后,他慢慢將卡片對折,撕碎。碎片從指縫間飄落在地毯上,像是凜冬落下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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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機(jī)上,蘇卻沒能睡著。程燕回的視頻通話,是她剛登機(jī)不久時收到的。
屏幕上,那男人正坐在懷古三樓的沙發(fā)上,單手執(zhí)著一杯酒,姿態(tài)隨意,像是在等她的反應(yīng)。
“在想什么?”
蘇卻連眼皮都懶得抬,“在想如果江津嶼要追到英國來,找到我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程燕回輕輕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你倒不用擔(dān)心。江津嶼他自顧不暇,燕北那攤子爛事,至少困住他三年?!?/p>
三年——
蘇卻盯著窗外,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滑過安全帶扣。
他們滿打滿算,從相遇到分開,也不過三個月的光景,短得都撐不過四季的輪轉(zhuǎn)。
程燕回盯著她沉默的側(cè)臉,忽然輕笑了一聲:“怎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