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你自己注意過沒有,”joy猶豫地組織措辭,“有好幾次我看你看樓先生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pub的背景音樂剛好切換到了一首緩慢的老歌,薩克斯悠揚(yáng)的音色盤旋在空氣中,曖昧得讓人心緒微亂。
蘇卻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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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蘇卻喝得有點(diǎn)多。
其實她向來酒量不錯,可這次或許是有意放縱,又或許是心底那點(diǎn)說不清的情緒作祟,酒杯換了一輪又一輪,她自己也不記得怎么回到家的。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diǎn)多,腦袋沉得像灌了鉛。她伸手摸過床頭的手機(jī),一看到時間,瞬間清醒了幾分——她和編輯約了下午一點(diǎn)半去印刷廠見面!
她忍著宿醉帶來的頭痛,迅速收拾自己,簡單化了個妝遮蓋疲態(tài),踩著點(diǎn)趕到了印刷廠。
“最近真是辛苦你了,”編輯一見到她,就關(guān)切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為了這本書的順利出版,你上下奔走,人都看起來清瘦了不少?!?/p>
蘇卻看著編輯滿臉的憐惜,心想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因為昨天喝多了才這樣吧?索性順?biāo)浦鄣亟邮芰诉@個誤會。
“沒事,最近確實忙了一點(diǎn)?!彼龜D出個職業(yè)假笑,“不過能順利出版就值得了。”
“當(dāng)然值得?!本庉嬕贿厧齾⒂^,一邊笑著道,“這次初印數(shù)量能提高,多虧了你找來的兩家贊助商。”
蘇卻腳步一頓,歪了歪頭,“兩家?”
她一直以為樓觀山只給她介紹了一家贊助商。這次的資金是樓觀山幫忙談下來的,她也沒細(xì)問他背后是哪位客戶做的決定,編輯也沒發(fā)給她最終的贊助商信息。
可是,什么時候變成兩家了?
她微微皺眉,心里生出一絲疑惑,但轉(zhuǎn)念一想,可能是樓觀山一并拉了其他關(guān)系,便沒再多問。
兩人在印刷廠轉(zhuǎn)了一圈,臨別前,編輯隨口問道:“這個項目之后,還有什么安排嗎?”
“不清楚,目前還沒有新的任務(wù)指派。”蘇卻調(diào)整了一下思緒,反問道,“你們最近有什么大項目?有沒有機(jī)會考慮考慮我們?”
她向來在找工作機(jī)會方面十分主動,編輯也喜歡她這種積極態(tài)度,所以從不吝嗇給她分享最新情報。
“最近整個出版業(yè)都在等班席爾的新作品?!?/p>
班席爾——這幾年最神秘的作家之一,甚至可以說是蘇卻“白月光”級別的作者。坊間傳聞班席爾是個假名,甚至有可能是一個組織,而他的作品因揭露各種社會黑暗面而聲名鵲起。
蘇卻一直覺得,這種作家簡直像俠盜一般神秘,如果能和他合作,那絕對是她出版生涯里最輝煌的成就之一。
“聽說他這次的作品很大可能會曝光某個大型財團(tuán)的黑幕?!本庉嫷吐暤?,“你知道吧?有些保險公司為了提高收益,伙同醫(yī)生,故意讓客戶買了保險卻無法兌現(xiàn)收益……之前他就寫過類似的案件,但這次涉及的公司背景更龐大,似乎還和燕北有關(guān),所以他甚至申請了政治庇護(hù)。”
蘇卻微微頷首。
如果班席爾要出新書,那絕對是出版界的頭號焦點(diǎn)。
“聽說這次是他這些年來的一本書,各大出版社都在搶?!本庉嫺锌溃叭绻隳奶煺婺苣孟滤男聲?,那就不是你來投稿,而是我們求著你選我們了。”
“當(dāng)了這么多年憋屈的乙方,終于要讓我翻身變主人了。”蘇卻哈哈笑了一聲,“希望真能借你吉言?!?/p>
離開印刷廠后,蘇卻心情極好,想著要好好感謝樓觀山,便給他發(fā)了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