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發(fā)到床,從床到地毯,從她靠在落地窗上,身后是整片城市燈火的璀璨,到摔進床里,埋進柔軟的被褥。
她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嗚……不要了……”她撐著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帶著一點哭腔。
可江津嶼還是沒放過她。
最后是在沙發(fā)上,因為力氣太大,她的頭磕到了扶手上。蘇卻疼得吸氣,眼尾的紅更重了一分??伤€沒來得及抱怨,江津嶼已經(jīng)伸手,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扯過來,鋪在她腦后,墊在她磕到的地方。
他的聲音放輕了點,像是在安撫:“疼?”
“疼死了!”不止頭。
她像是發(fā)泄一般用腳踢他,卻被瞬時握住,鎖在肩頭。
是窗外落了雨,還是室內(nèi)結(jié)了露,汩汩溪流淌過整室,盈滿一地春色。
江津嶼輕笑,嗓音壓得極低,貼在她耳側(cè),低聲誘哄道:“你聽聽,嗯?是不是很好聽?”
他讓她聽,讓她感受,讓她的身體比她的嘴更誠實。
她的世界一片混亂。
眼前一會兒是晃動的吊燈,一會兒是窗外翻涌的夜色,一會兒又是江津嶼沉溺的眼神,漆黑得像要將她吞沒。她失了所有力氣,只能軟軟地靠著他。她恍惚間想起三年前
“養(yǎng)一朵嬌貴的玫瑰?!?/p>
蘇卻醒來的時候,
發(fā)現(xiàn)自己被江津嶼牢牢地抱在懷里。
他的體溫偏高,透過薄薄的被子傳遞過來,讓她整個人都被裹在溫熱里,
動彈不得。
她眨了眨眼,頭疼地從下往上看他——這人睡著的時候,
竟然完全收起了所有的鋒芒,
連眉宇間的冷意都不見了,
只剩下一種毛茸茸的溫柔感。
陽光從窗簾縫隙灑進來,落在他側(cè)臉的睫毛上,
像是一片淺淡的琥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