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卻被他攪得語無倫次,抓住休息的空檔,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我關心樓……樓觀山,只是因為怕你……唔……怕你惹上事。啊……他,他也是為了保護我嘛……”
江津嶼當然看得出樓觀山在江兆鋒面前護著蘇卻的真心,可一旦想到那人在他缺席的時間里和蘇卻親昵,甚至以訂婚人的身份示人,他瞬間就失去理智了。
縱使他知道這不是真的,但即使是想象,也不允許。
江津嶼磨著她,磨到她聲音都止不住,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時候,才隨口道:“早就安排付立送他去醫(yī)院了,放心,我有分寸?!?/p>
有分寸?有分寸能直接撞車逼停?
我信你個大頭鬼!
蘇卻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多少次,她只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意識潰散前,她聽見江津嶼低笑了一聲。
“寶寶,還醒著嗎?”
蘇卻想回應,可睜眼都令她覺得疲倦。江津嶼把她抱進浴室里,溫熱的水滲進毛孔里,她終于找到一點呼吸的余裕。
“所以,你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嗎?”
“看到你吃醋,我很高興?!?/p>
蘇卻臉上一紅。她之前已經(jīng)被江津嶼科普,原來訂婚的是江津嶼的侄子,江兆鋒的獨子江圖南。
而那通電話,更是江年年打來的。
天,她竟然和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小姑娘爭風吃醋,臉都丟盡了。
“別說了啦!”她羞憤地拍打水面,濺起的水花落進江津嶼的眼睛里,他疼得閉上了眼睛,眉心不由皺起。
蘇卻連忙湊過去,手足無措地想要幫他吹眼睛,“沒事吧,都怪我……還痛不痛?”
她才剛一湊近,就被反手一按,江津嶼的身子覆下。
蘇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水里,比想象中更方便。
“唉,我最喜歡你被騙的時候,真可愛?!?/p>
他貼著她的臉惡劣地啄了一口,語氣戲謔。
可下一秒,他的眼神卻認真起來。
“你真的不后悔?”
江津嶼凝視著她,手指撫上她的臉,拇指輕輕蹭過她的唇角,嗓音低啞:“這次和江兆鋒的對決,我可能只有五成的把握。如果他真的對你做什么……”
話音未落,蘇卻已經(jīng)抵著他的額頭,握緊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源源不斷的力量。
她輕輕地笑了笑,堅定道:“江津嶼,我從來不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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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時的江宅祠堂,被白霧籠罩著。
紅漆雕梁的屋檐下,堂前的香爐裊裊生煙,空氣里彌漫著檀香與冷沉的陳舊氣息。百歲高齡的江水生端坐在高堂之上,枯槁的手指拄著一根黑檀木拐杖,神情威嚴,如同一尊風燭殘年的古老帝王。
他的身旁,江秉坤腰板挺直,眉眼間盡是志得意滿。他望向廳堂中央,那里,江秉年正親手捧著象征江家繼承權的印信,準備交予新一代的繼承人——江兆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