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習(xí)武之人,薛臨的耳力自是比一般人要靈敏的,村民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他的耳中。
薛臨眼眸輕垂,拉著韁繩的手用力收緊。
“薛臨你怎么了?”倪音俯身問他。
薛臨緩緩抬頭,對上倪音彎起的眼眸,搖了搖頭,“沒什么。”
嘴上這么說,薛臨的思緒卻控制不住地發(fā)散開來,那天拜堂拜到一半選擇中止,他是不是做錯了?
世人本就對女子更為苛刻,倪音因為相貌的關(guān)系,自小受到的苛刻只會更多。雖說那日他們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借口,可仍不可避免外人的說嘴。
甚至倪音會不會也是這么想的,心中認定他在嫌棄她的相貌,不然她不會說出熄了燈再互渡津液的話。
這般想著,薛臨的心中控制不住生出一絲忐忑,可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
“薛臨你怎么又在發(fā)呆?都到家門口了,你快扶我下來??!”倪音的聲音有些嬌。
“哦,好?!毖εR趕緊伸手扶住她。
倪音直接從毛驢背上跳下,因為跳得太急,不小心撞到薛臨的懷里。
揉著額頭,倪音小聲抱怨,“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長大的,xiong口這么硬?!?/p>
“是撞疼了嗎?”薛臨下意識就想給她揉揉額頭。
眼角余光注意到開了半扇門的田家,倪音猛地后退兩步,“一點疼罷了,你快把毛驢還了吧?!?/p>
“……好。”沒有揉到倪音額頭而莫名有些失落的薛臨,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兒,田大媽竟是和薛臨一起回來的。
因為還未用晚膳,薛臨先進去廚房開始生火,倪音則留下來招呼田大媽。
看著主動彎腰走進廚房生火的薛臨,田大媽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剛從樹上采下的枇杷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田大媽拉著倪音就開始詢問起來,“剛剛聽薛臨說,他如今在城里的武館做教習(xí),是不是?”
“對啊。”倪音點頭。
“正好?!碧锎髬屌牧讼履咭舻氖直?。
“什么正好?”倪音好奇。
“正好啊,我家小叔子在城里的悅來酒樓做掌柜,他家有個女兒,生得如花似玉,就想找個會武的夫君。雖說倪大夫你和小薛是親戚,可孤男寡女同處一個屋檐下,不方便的地方還是太多。我小叔子說了,對女婿沒什么要求,只要女兒喜歡,就算家貧,也愿意在城中給他買套房子,剛好小薛就在城里做武館教習(xí),倪大夫你說是不是正好?”田大媽沖她使了個眼色。
嘖嘖,男主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失憶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還有姑娘愿意帶著房子下嫁。
“這門婚事確實不錯……”倪音話音未落。
耳聰目明的薛臨黑著一張臉從廚房里走了出來。